化通微微一笑,道:“这离城里远,你这便去吧,我与明少侠坐会儿便回寺里去,你不用招呼我了。这些药材都寻常,咱们这儿的药铺是能抓着的。”
张勤与化通相交多年,互知对方脾性,此刻化通要自己便去,张勤料想他是有什么私密话要与明千霜说,便道:“是,我这便去了。”说罢出门去了。
化通略略问了明千霜的伤势,听得房外马蹄声响,又渐渐远去,两人知是张勤骑马去了,化通瞧着门外,道:“张居士心里总还想着踏入江湖,他若知你们是万古山庄的弟子,只怕心又要动了。”
明千霜点点头,道:“大师原来都知道我们来处了?”
化通道:“那日你师妹带了你来,便已同我说明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我与菩提尊者有来往,少侠你幼时中那化血毒针一事,我便听菩提尊者说起过。”
明千霜心中一哀,过了片刻,方道:“大师,我如今的情形,你看怎样?”他近来腹痛之症频发,都是暗暗忍着,因怨恨常泽,自己的病痛从不曾向常泽说,但他也怕这伤症危害自身,且近来每有加重之势,更增他怵惕,此时见眼前这老僧和蔼,向生之心不死,便不避讳,直言相问。
化通见明千霜问症神情忧切,心中一愧,说道:“少侠莫怪,贫僧实也说不清你身上伤病的情形。那化血针贫僧所知不多,但你身上确是有毒质作祟,只是贫僧所学所知有限,于你身上之毒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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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千霜闻言,一阵怅然,但这此后,却是舒了一气。隐隐的,他已觉出身上不好,但目下无人明断出自己病症,总不可说便是坏局,心中一点安慰,却是在此。
化通又道:“那日柳姑娘背负了你来,我给你把脉,不能下论断,便请了寺中同懂医道的两位师兄一同来给你看过,依咱们三人所见,你的病发在血中,只是它是如何发痛如何催引的,咱们三人参详许久,却也思不破。”
明千霜苦笑道:“十三年前,向我发这毒针之人也是新制出化血散这毒药,我是万古山庄头个中这毒之人。咱们庄中有位宫师叔,想方设法要给我化去体内毒质,但后来竟是越治我伤越重,他们便也没法子了。后来倒是不治了,我身上还好受些,这么多年,寻了多少大夫,也是没办法,便一直这样拖着,我也没事。”
化通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公子你的身子如今已显衰状,这小病小症初发之时你或无所感,但若不尽早医治,拖得重了,那可难了。”
明千霜缄口不言,化通道:“也是咱们为医的无能,不能诊出你身上这病的关窍。”
明千霜道:“大师言重了。”
化通道:“不过你那姓柳的师妹想的倒也是条法子,兴许能解少侠你的困厄也说不定。”
明千霜自醒来便不见柳惜见,诸事未加沟通明晓,化通此时说柳惜见想了什么法子,明千霜欲问个明白,遂问道:“我师妹想了什么法子?”
化通道:“她说,咱们既一时摸不清这毒发作的厉害处,那便去寻这制毒之人,向他问个清楚。他能制出这化血散,那可说是对这毒药最熟之人,问他,才是对症下药。”
明千霜幡然自醒,道:“这么说,我柳师妹是去寻张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