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寂静无声,好一阵儿,青松说道:“那好,你先走你的,只是别忘了我。”语声微微沙哑。
白鹤不知这话说出,自己也会这样难受,眼中泪滴下,不想叫人瞧见,背了身偷偷擦了,这才说道:“你从前那样唠叨,想忘了你也难呢……”原还想再说些话,可觉出鼻中拥塞,喉头哽咽,说出话来更比青松声音嘶哑,便不再说下去。
屋中又静下,好半日,青松方又问道:“那你要上哪儿去?”
白鹤说:“还不知道,天南地北,哪儿都去。”
青松道:“想去做什么?”
白鹤道:“只要不学医,做什么都成。”
青松走近他道:“学医多好。”
白鹤回头来,道:“是你觉着好。”说着一拍身边那张案桌,又道:“你别说,我学制毒那还有点心思,说到学医,头疼得很。”叹了一气,道:“要是再碰这些东西,说不准我要变成师父那样。”
白鹤微微一惊,心中不觉便怕起来,忙说道:“你不许变成师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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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道:“我自然晓得。”
青松仰头忍泪,道:“那以后便不见了吗?”
白鹤道:“哪能不见呢。”说罢思想片刻,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打架是在哪里?”
青松笑道:“自然记得,在京南县城北的土地庙,咱们为了抢供奉给土地公公的桃子打起来的。”
白鹤也大笑起来,一时,笑声止歇,白鹤道:“今儿是正月十六,咱们这日分手,往后,每年的正月十六,咱们便在京南县咱们遇见的那土地庙里相见,怎样?”
青松拍手道:“好!便这么定了!”说罢,两人眼睛又红起来,却都齐笑起来,相对无话,过得良久,白鹤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青松点点头,心中大是不舍,白鹤也不知真到了此刻,自己也会如此断不下,瞧了青松一眼,这便转身出去。
柳惜见、明千霜听得足音轻响,一齐往侧边闪去。
白鹤跨出门来,青松忽把他叫住,道:“你是骑马来的吗?”
白鹤从明千霜那里抢来的马早已卖了,他自个儿是走路来的,但见院中不远处的樟树下系着一匹高大的棕马,心还想:“他会骑马了。”但知自己若说是走路来的,青松必要赠马给自己,当下说道:“自然是骑马来的,我的马栓在东山脚那里。”
青松道:“那便好,要不然你骑了我的马走。”
白鹤也不回头,挥了一挥手,便即去了。青松来到院中瞧着他走远,心中牵挂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