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真道:“是,他不愿,廉孤飞和师父说,他便是和郑朝皇帝成了仇,便是离了郑国,也决不投靠萧朝。”
常泽暗道:“此人也真是个大丈夫!”
来不眠见常泽垂头思索,冷笑道:“怎么,他没投靠萧朝,常庄主是有什么不快么?”
常泽道:“来堂主想多了。”
来不眠嗤笑一声,也不再言语,常衡与常亦低声道:“我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冯嵘道:“他也不过口上讨些便宜,你爹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你可别自个儿送上门去,叫旁人抓到错处。”
常亦道:“就是,安分些,别到时爹爹又要给你擦屁股。”
常衡轻叹一气,心道:“我便一无是处么。”
那里,化真方丈说道:“廉孤飞和师父大吵一架后,便走了,再没回来过。师父气闷了好久,还是远空师祖开解,才好了。远空师祖那段时日在住处附近寻了一座废弃屋子,自己塑了佛像,把那弃屋改做寺庙,寺庙便叫觉明寺。”
冯嵘道:“远空大师想要重建觉明寺。”
化真道:“冯施主说的不错,师父一心想要弘扬佛法,那时虽无什么信徒,师父还是一点点把寺庙建起来了。经了这么多事,师父也有了出家的念头,他请远空师祖给他剃度,远空师祖那时却说,师父尘缘未尽,还不到出家的时候。师父出家不成,但依旧随侍在远空师祖左右。”
“过了一年,有一日,廉孤飞满身是伤的到了觉明寺中,把师父吓了一跳。给廉孤飞处理伤时,师父问是谁伤了他,廉孤飞说是谈止,师父便猜廉孤飞定是又去刺杀皇帝了。因廉孤飞伤的实在不轻,师父虽和廉孤飞和谈止都是师兄弟,但心内是更偏向廉孤飞的,听说是谈止伤了廉孤飞后,他忍不下,便偷偷去了凉州,想要寻谈止的不是。”
“只是,到了凉州,师父才知谈止也受了重伤。他一打听,知道了这一年来的事。原来廉孤飞这一年曾连着四次去刺杀郑朝皇帝,前三回虽都没能成,可也逃掉了。最后这一回,廉孤飞摸进了皇帝的御书房,可那时谈止正向皇帝禀报军务,也在御书房中,便这么着,他两个撞到一处去了。廉孤飞要杀皇帝,谈止要护皇帝,两个谁也不让,最后廉孤飞大怒,便与谈止割袍断义。此后二人过招想是各出全力,便都受了伤。师父说,谈止与廉孤飞于武艺一道,自幼便是旗鼓相当,二人切磋时常是谁也胜不得谁。从这回的一战中,也可瞧得出来。”
“师父见谈止受伤也不轻,原先的念头都消了,又回了觉明寺。廉孤飞在觉明寺中养了七日的伤,到了第八日便不告而别。廉孤飞走后,师父担忧起谈止来,既怕他和廉孤飞动手,又怕他也被郑国皇帝耍弄,总是放不下心,便再回了凉州城,那时谈止也已回到军中。师父偷偷去见了他,劝他尽早离开小郑国,免得日后为君王猜忌,也落得和廉孤飞一样的下场,可谈止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