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着移开目光,他走向她,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你先去睡,我还有些工作。 ”
“……”
期待了一整天的心情陡然坠了下去,童映心懵住几秒。
她以为…
她以为他会很开心看到她在等他,然后就……
她咽咽口水,说了一个好字。
言罢就对他微微笑了下,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法医是人命关天的工作。
那天在病房里,于锋说的那些她也听到了,凶手那么变态,万一他再去犯案怎么办,早抓到他一天早……
手腕这时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握住。
童映心的大脑即刻停止了转动,她回眸,霍砚清幽深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不开心了?”
他问。
其实童映心谈不上不开心,就是有些失落。
“没,”她摇头,“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跟我们医生一样,都是跟时间赛……”
跑字还未出口,她人就被霍砚清拉进了怀里。
他轻轻地抱住她,“囡囡。”
磁性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童映心的小心脏禁不住地颤了下,“嗯?”
“晚点我陪你睡,那些药不许再吃了。”
“……”
她其实下午时就发现了,抽屉里的安眠药都不见了。
她猜测就是他扔的。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好。”
五分钟后。
童映心躺在满是霍砚清气息的被子里,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说会陪她,会是几点呢?
低眸,她看了下身上领口大的夸张的睡裙,他刚刚应该没有看到吧。
所以,她还是等着他好了。
可家里实在太安静了,又有点无聊,半晌,她拿起手机打算找些法医解剖现场直录视频来看,这是她在波士顿无聊时,最喜欢做的事。
。
凌晨一点。
霍砚清望着大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童映心,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
半晌,他倾身将早已发烫的手机从她小手里拿出来放在床头,站在那里盯着她恬静的睡脸好一会,他长腿迈向浴室。
十几分钟后,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床上的人儿这时把被子踢开了很多,细白的长腿在外面露着,映着红色的睡裙,无法形容的勾人。
霍砚清喉结狠狠一动,他走过去,正要给她再盖上,就看到领口处那晃人的莹白。
身体宛如被点住了穴道,他好一会眼神都没能从那里移开。
喉咙突然干的要命,明明才洗过澡,他却觉得还是很热很热,甚至他都要出汗了。
许久,他视线移到童映心嫣红的唇瓣上,薄唇不由自主地就要贴过去,脑子里却涌现出各种她和路赫阳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遛狗,一起逛花店,一起,回家。
熟悉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霍砚清狼狈地闭了闭眼。
半晌,他强忍着心头的酸楚给童映心将被子盖好,然后下床,到落地窗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承认吧。
霍砚清,无数个时刻你都嫉妒的想要杀了路赫阳。
而床上的童映心这时缓缓睁开眼睛,她是在霍砚清刚刚差点儿亲过来的时候醒的。
当时她以为他是真要亲过来,紧张又欣喜。
却不想……
落地窗那里没有开灯,借着清冷的月光,童映心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背影那样寂廖又沉重。
他在想什么?
还是,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童映心重重咬了下唇瓣,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穿?
半晌,她轻轻地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针织衫套上。
往常警觉性都很强的男人,这次连她走到他身边了都没发现。
“霍砚清,”她缓缓地蹲在沙发边,“你怎么不睡觉?”
男人这才一下醒神过来,他目光柔和地看她,“吵到你了?
“没有,”童映心摇头,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看起来那样失意痛苦,“是我自己睡觉比较轻。”
顿了下,她佯装开玩笑地道,“是不是我占了你的床,你一下就睡不着了?”
霍砚清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万籁俱静,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看着彼此。
好一会,见他还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童映心兀自笑了下说,“那个,霍砚清,其实我没告诉你的是,我也不是每晚都失眠的,我也早就想改掉吃安眠药的习惯了,那什么,我现在搬回去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