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扔掉手中烟头,长舒一口气说道:“行吧,你也要小心一点,这些人做事没下限的,什么阴损招数都会使出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呐。”
孙哲文看着李潜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暖流涌动,眼眶微微泛红,轻声喃喃道:“兄弟。” 那简单的两个字,承载着千言万语,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下午,杨队心急如焚,脚步急促得如同密集的鼓点,“咚咚咚” 地一路小跑冲进孙哲文办公室,连门都顾不上敲,人还没站稳,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孙局,我把阮长河带回来了,现在正在审讯室呢,您看是不是得赶紧过去瞅瞅?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撬出点关键线索,这案子拖得够久了,可算有点突破了。” 他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
孙哲文听闻,“噌” 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中瞬间燃起光芒,大手一挥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言罢,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审讯室外,那单面玻璃在灯光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好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审讯室内外隔成两个世界。孙哲文站定在玻璃前,身姿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透过玻璃紧紧盯着室内的一举一动,犹如一只紧盯猎物的苍鹰。一旁的音箱里清晰地播放着审讯对话,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紧张压抑的气氛。
审讯室内,灯光亮得有些刺眼,阮长河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在大腿上来回摩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鬓角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
“你知道我们请你过来是为什么吗?” 负责审讯的警察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地刺向阮长河。
“不知道。” 阮长河眼神闪躲,不敢与警察对视,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那汗渍在他手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很紧张?” 警察微微皱眉,紧紧锁住阮长河,似要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穿他的心思。
“不,不紧张。” 阮长河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抖得更厉害了,双脚在地上不安地挪动,试图缓解内心的惶恐,可那慌乱就像野草般在心底疯长,怎么也压不住。
“说说你们那的四个学生吧。” 警察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加重,每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扔在阮长河心间。
“四个学生?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长河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一哆嗦,想要站起身来,可身旁的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摁在椅子上。
“我还没说哪四个,你就这么激动了?你是知情的吧?” 警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步步紧逼,不给阮长河丝毫喘息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阮长河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道,可那颤抖的声音,慌乱的眼神,无一不在暴露他内心的恐惧,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要不要我重新放一下你刚才说的?” 警察不依不饶,拿起桌上的录音设备晃了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阮长河的脸。
“我,我不知道什么四个学生。” 阮长河重复着苍白无力的辩解,眼神愈发飘忽,却只看到四周冰冷的墙壁和警察冷峻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