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徐瑶蓁摇头。
她记得云嬷嬷说过的那句话:进摄政王府的都是清清白白的
“是邻居家的一个小妹妹,她自小做的活计多,手劲就大的哩。”徐瑶蓁必须澄清这些。
甚至她与未婚詹文司之间,也必须不能有丝毫瓜葛。
徐瑶蓁慢慢坐起了身子,把衣袖往前揪了下,遮住发红的手和青紫的细手腕。
她还不知道,她这样做,反倒让裴云栖心里更不舒服了。
“我自小家规森严,从未与外男有过接触。”
说到这里时,徐瑶蓁深深的看了一眼裴云栖,又很自然地咬了下唇瓣。
看着甚是委屈。
“与詹家的人,也只与你卷接触。他偶尔找来,只会隔着一道门说话。”
徐瑶蓁这样说,其实裴云栖是信的。
因为他一直发现,徐瑶蓁很少抬头与人直视,尤其是男人。
头一次在徐家门外见到这个女人时,她眼里从未有看任何人,只是跪在自己的车轿旁。
那时,她也一直半垂着头,眼神从未乱看。
看一个人,只看他眼神就能判断出大致情况。
裴云栖阅人无数,自然一眼就看懂了徐瑶蓁。
现在她把这些话亲口说出来,也说明她更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小妹妹啊。”裴云栖听她说这个,心中有些不舒服。
“嗯。”徐瑶蓁仍然半垂着目,慢悠悠答道。“詹家的妹妹。”
“她说,她要进摄政王府,过好日子呢。”
“呵呵……”裴云栖不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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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的。”
徐瑶蓁的语调里,带着一股娇憨,与那纯粹的撒娇是不同的。
裴云栖伸手把座位旁边的一个小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玉瓶。
瓶盖子掀开,一股药香气传了出来。
“这是宫里常用来活血化瘀的药。”
裴云栖的话说得平常,就像是说“这个膏药我家产的”,用手指挖出一点,慢慢地给徐瑶蓁擦拭着。
先给她擦的是刚被自己抓红的手,然后是腕子发青之处,他的手指修长,涂得很轻很慢。
就像是挠痒痒一样,徐瑶蓁“嗯”了一声。
裴云栖抬眼望了她一下,发现她脸颊绯红。
他抿着嘴角笑了下,把膏药的盖子盖上,又把瓶子递在了徐瑶蓁的眼前。
“拿着吧。”
“这……”徐瑶蓁略有迟疑,抬起的手又顿住了。
“是宫里的好药呀,用在我身上,可惜了。”
“药就是用的,没什么可惜不可惜。”裴云栖又坐直了身子,这才朝着徐瑶蓁微微抬了抬手。
“你也坐吧,别跪着了。”
其实徐瑶蓁是半跪着半坐着的,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也还算舒服。
但是她记得云嬷嬷提过几次的--规矩。
不仅摄政王府是个几种规矩的地方,摄政王裴云栖本人,更看重规矩。
就在徐瑶蓁的半个屁股刚在马车侧面的座位上坐定,就听到外面阵阵嘈杂声。
“来了,来了。”
“那两个杀人犯,被押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