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庆的笑僵在脸上,叫道:“啥?把我好不容易攒的木粉给糟蹋咧?这两个碎怂娃,我看是皮紧的不行咧!”说着风风火火出了院门。
纪永宁兄弟俩刚和二蛋几人分手,走到家门口,就碰上黑脸的纪满庆,兄弟俩暗道不好,纪永宁反应快,忙说:“爹,你回来咧?你听我说,我——”
话没说完,纪满庆的树枝条子已经打在了他的屁股上,“我叫你两个羞先人的给我胡乱糟蹋东西,那木粉我和你三伯是有用的,就这么给你白白糟蹋咧!”
“爷,奶,三伯,三婶,救我——”纪永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纪永周见他爹动手,吓得想快步跑进院子,结果还是被他爹一把抓住,“piapia”几条子下去,也是哭嚎得撕心裂肺。
.......
赵家庄附近的观音庙里。
“师父,您最近为何不再给人施药了呢?”黄道婆的徒弟金荷花问道。
黄道婆点好香,插入香炉,拉长声音缓缓道:“物以稀为贵,好货待好价。”
金荷花佩服地冲黄道婆拱一拱手。
黄道婆转身朝庙门外望去,问:“秋菊去了多久咧?”
金荷花也伸头朝外一瞥,说:“看时辰差不多该回来咧,可能有事给耽搁咧。”
不一会儿,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穿着破烂,一脸脏兮兮的女子,仔细一看,便知是前些日子在老纪家要给贾蓉花驱邪的黄道婆徒弟之一银秋菊,她进门就先端起角落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金荷花满脸嫌弃地问:“秋菊,打听个事你咋去了这么久?”
银秋菊用袖子擦一把唇角,说:“哎呀我的娘哩,可累死我咧。这些媳妇婆子,一个事传来传去,全跑样咧,害得我跑了好几个村子才把消息打听全。”
黄道婆坐在上首椅子上问:“都是咋说道的?”
银秋菊大咧咧地往左边下首椅子上用力一坐,咂巴一下嘴,大有说书先生的范,说:“确实是牛家庄老纪家卖的打虫药,就是咱上回去给驱邪的那个纪老二家里,他家的碎女娃,挺灵的,据说得了之前讨饭来的一个医馆婆子的真传,算是关门弟子吧。
她这药给村里娃娃不要钱,一人只有一碗,外人要买两文钱一碗,必须带娃娃上门去喝,一个娃娃只能喝一次。”
金荷花突然说:“那个碎女娃我记得,那天一身土茫茫、灰扑扑的,长相没看清。”
银秋菊端起手边的茶碗又喝了一口,再次说道:“说是牛家庄有娃娃肚子疼,喝完就好咧,别的村也有肚子疼喝完药就好了的,也有本来不疼,去喝一碗买个放心的....打听到的基本就是这些。”
黄道婆沉思一下,问:“这么说来,咱们是无法拿到这药了?”
银秋菊点点头:“完全拿不到啊,他们村发药的时候,都是一个娃娃一个娃娃的当面排队喝,不让带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