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不按套路出牌呢,这时候纪满庆不应该说不知道啥是“鬼打墙”,然后路边再冒出个啥,把他吓个半死吗!
没套路没意思!
纪满庆见纪永灵不说话,自顾自地说:“今天四叔跟你学会了一招,就是你说的那个催吐。我看你这招用得是出神入化,先前给猪催吐,今天又给人催吐。你四叔我现在是学会咧,治病第一招,催吐!”
纪永灵无语道:“四叔,这可不能乱用,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催吐的。”
纪满庆自信道:“知道,你四叔又不瓜,就是给吃东西中毒的人或者猪才能用催吐,对不?”
纪永灵想了想,临床上那些催吐禁忌症的患者,估计他们也遇不上,便点头说:“大致如此。”
纪满庆“咦”了一声,问:“为啥你给张保庆婆娘用鸡毛催吐,给张保庆就用筷子?这男女还要区别对待哩?”
纪永灵摇头,解释道:“因为张保庆婆娘有些狂躁,我怕筷子戳伤她。”
纪满庆瞬间领会,自信满满道:“哦,知道咧!男女有别,区别对待!行咧,你四叔学会咧,以后再遇上这种给猪、给人催吐的事,你就不要出马,让你四叔我去给收拾,保证让他们吐得利利索索的,苦胆水水都给他吐出来。”
纪永灵:“.......”
“你四叔以后就靠这一招走遍天下咧!”
两人继续往前走,夜色更加深沉。
风吹得玉米枝叶哗啦乱响,加上远处山沟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声,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纪满庆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说:“灵儿,你看前头那片玉米地里是啥活物?”
纪永灵顺着纪满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黑漆漆的玉米地里,一个白色的影子晃来晃去,时而起来,时而低下。
纪永灵的心一下子缩紧,她紧紧握住纪满庆的胳膊,没想到纪满庆身子也在打抖。
纪永灵压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四叔,你,你刚不是说不怕的吗?”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纪永灵不禁打了个哆嗦,吓得纪满庆也跟着哆嗦一下。
纪满庆声音干涩道:“我是不怕坟,但我没说我不怕鬼呀!这,这,这东西,白晃晃的晃荡来晃荡去,跟个吊死鬼和白无常一样,飘上飘下,咋这么吓人来!”
说实话,纪永灵怕的不是鬼,是这种气氛,也或许是她脑补的东西过多。
总感觉这静谧的黑夜,仿佛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未知的恐惧。四周的半人多高的玉米地里好似潜伏了凶狠的坏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每一片玉米叶子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坏人要发出攻击的暗示。
纪永灵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胸腔似乎也有些无法呼吸,她紧抓着纪满庆的手,两人的脚步也开始变得沉重而迟缓。
纪满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轻轻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胡基疙瘩(土疙瘩),猛地朝前边的玉米地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