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容翻个白眼:“谁说一定是得罪我,我才说这话!我只对事不对人,说的都是公道话!你也不想一想,要是你早早走咧,留下桃花一个,她要是被人欺负,能有我这样的大人帮娃娃说两句公道话,娃娃得少吃多少苦!”
大嘴婶子点头道:“就是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娃娃没了亲娘,本身就恓惶,我们大家都看着哩!你还说李拐子是财主,为啥人家叫旁的财主都是赵财主,王财主,到他就是李拐子!
这人除了脚拐,性子从碎时候就怪的不行,最爱做阴戳戳的害人事,十里八村都知道。你如今把麦花许给李拐子,不就是要麦花的命哩嘛!”
丰氏咬着牙,扭捏一下说:“我也不是说一定要把麦花许给李拐子,是人家李拐子看上麦花咧,今儿派人来说和!我这不是还没定下来嘛!”
一听这话,躺在地上的麦花挣扎道:“你不是收了人家五两银子的聘礼,还有那一车粮!”
丰氏见被戳穿,脸上顿时五颜六色,呵斥道:“一点家教都没有,大人说事的时候,谁叫你偷听偷看的?难怪被先头婆家休咧,缺教养着哩!”
胡喜容讥笑着拉长音:“哦——这就是说得没定下来,聘礼都收咧,粮也收咧!呵呵,这要是不把麦花给嫁过去,难道到时候你顶替麦花嫁过去?还是说,叫桃花顶替麦花嫁过去?”
丰氏最见不得人糟践桃花,立刻气得五官乱飞,呵斥道:“永宁娘,你嘴上积些德!嫑胡说!我家桃花可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女子!”
胡喜容皮笑肉不笑道:“我嘴上是不积德,但总比你积德!我胡说啥咧?你要是不知道李拐子的那些婆娘小妾是咋死的,我就给你盘点盘点!省得你这城里来的秀才娘子不知道情况,到时候这当娘的顶替自家女子嫁过去,没两天,人再不清不楚地殁咧。
先说那原配,据说是见天叫李拐子换着花样不停辱骂,羞愤得不行,上吊挂房梁上吊死的;那继室,是因为李拐子嫌弃她话多,拿刀割了继室的嘴,这继室疼痛至极,最后跳到井里淹死的;
第三任婆娘,天天被李拐子污言秽语谩骂,忍受不了,跳崖(ai)死的;第四任婆娘虽说是害病死的,但这病可是在被李拐子捶打以后,才长病不起,最后病死咧;第五任虽说活着哩,没死,但是被李拐子打瓜咧,连人和狗都分不清,叫休咧。”
纪永灵听得拳头紧握,这李拐子简直就是古代版丧心病狂的变态家暴犯!估计这人因为天生残疾,心理阴暗,见不得美好的事物,所以将这么多房妻子一一迫害。
胡喜容继续说道:“四个小妾里头也是死了三个。头一个小妾说是因为不善于持家,叫李拐子用皮鞭和木棍抽打以后,关到猪圈里,活活叫猪咬死咧;
第二个小妾说是做的饭是七生子(七成熟),叫李拐子拿烧红的火滚烫喉咙眼,给烫死咧;还有一个小妾……哎,有娃娃哩,不好说……反正就是把小妾身上的肉每年割上几次……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