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摇摇头,说:“里头喔仵作说他入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毒。人都死咧,还把吃肉的几条狗都能毒死,你说厉害不厉害!可惜验又验不出来,不然我都想弄些来。”
金荷花高声问:“你要这毒弄啥!”
那女人笑笑:“你得是瓜娃子吗?这么好的毒药,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下毒硓死他,仵作还查不出来,衙门更不会寻上你,这还不好?”
银秋菊心中虽然赞同,但面上依旧摇头:“莫害人,害人必有报应!”
那女人不以为然:“到底是年轻娃娃,说做恶事会遭报应其实只是哄自己哩。有些恶人坏事做尽也没见有个啥报应!就像——”
女人神秘兮兮拖长音调,暂停一下。
金荷花立的好奇心立即被勾起,忙问:“像啥?”
那女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我有个亲戚在咱这城里头一个大官家里当帮厨着哩。我亲戚说,这个官夫人最近这一阵子为了给孙子治病,天天弄蘸了人血的馍馍给孙子吃哩!”
“呕——”金荷花胸口立刻泛起一阵恶心。
银秋菊也觉得不舒服,虽说他们师徒几人也是走江湖的,见过不少奇人奇事,但是这种吃蘸了人血馍馍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女人有些得意,说:“看看,没见识过吧。人家蘸的这人血,还不是普通人的血,只要年纪相当的娃娃血!啧啧,你说这种事是不是丧尽天良才能做得出来?但是你看人家遭啥报应来?”
“快嫑说咧,快嫑说咧——”金荷花拉上银秋菊就走。
两人回到住处,黄道婆正在交代念玲和念翠,让他们冬日里每日早些收摊回来,照看好小院,不要太辛苦,给她们留的米粮完全够吃。
至于秀芹,黄道婆想了想,还是决定带回宁平县,毕竟有个会针线的女子在,确实方便很多。
“师父——”
银秋菊和金荷花问完好,把今日在街里听到的事情和黄道婆叙说了一遍。
黄道婆听完后,目光晦暗不明,点点头,没说话,而是转身去了屋里,对着那盆红豆,念了好一阵子往生咒。
……
这些日子林生文见天的往牛家庄跑,人都变得黑了瘦了。
原本纪永灵想着天儿一天冷过一天,眼瞅着都要下雪,林生文应该不会再来,但是这小子倒挺能坚持,只要不下雨,日日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