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纪水桃倒思索了起来,她问:“蓖麻到底是个啥东西,我咋从来没听过?真的能让地里的返碱能退下去?”
还没等纪永灵回答,杨氏就已经快言快语道:“水桃,你看你不常回来,咱村里有啥事你都不知道。这个蓖麻就是大麻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反正在铁蛋屋跟前发了一片子。我屋里跟铁蛋奶要了些,准备开春就种哩。不瞒你说,这东西有毒归有毒,但是这籽就算不榨油,点着都能当灯用哩!”
陈氏也接话道:“你满川哥屋里收养了两个男娃,其中一个叫锅娃的,是南边一个老大夫家的孙子,这娃聪明得很。人家锅娃都说南边还拿这蓖麻的根还是啥,当药材哩!反正你屋里地多,随便拿一小块地出来试着种,又不耽误啥。”
纪水桃不解地问:“南边也有返碱地?”
这下胡喜容可有话说了:“大妹子,这你咋就不知道咧。刘绿兄弟不是先前说过嘛,说咱吃的这盐,是西北上的盐井还是湖里晒出来的。人家京里有钱人吃的盐,是南边海里晒出来的,比咱这粗疙瘩盐细多咧,也白多咧,跟雪一样。”
纪水桃笑笑,说:“刘绿兄弟知道的还是这么多!估计没少往城里跑着去听书吧!”
杨氏点点头,叹息道:“哎,这娃是叫咱这穷汉屋里给耽过(耽误)咧!不然的话,肯定能考个功名回来。”
几个女人顿时终止蓖麻种植议题,接下来,就刘绿及其学识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深入八卦研讨。
半个时辰后,纪水桃起身告辞。
杨氏下炕,用纪水桃装荞麦的袋子,装了小半袋蓖麻子给纪水桃,让她回去先找一块地种着试试看。
……
转眼就过了正月十五,娃娃们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而大人们则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正月二十是宁平县闹社火的日子,每年靠县城比较近的村子里都会出一支社火队,去县城里从南到北表演一圈,图个热闹喜庆。
有的村子里住着大财主,这些活基本都被大财主出钱出人给搞定了。像牛家庄这样没有财主的村子,每年都是派几个汉子,腰里绑上大红布条子,去扭扭秧歌,算是参与了。
今年牛里正再次找到纪老爷子,问他这次纪满川和纪满庆还要不要去闹社火。村子不大,放得开,又会扭两下子的青壮不多,纪满川和纪满庆算是两个。
纪老爷子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下来了。毕竟这是代表村里的事,不能躲懒,而且能去闹社火也是一件喜庆的事。
纪老爷子回家后,跟纪满川和纪满庆知会了一声今年演社火的事。这两人还没咋滴,纪永灵倒先激动上了。
这可是古代的民俗表演啊,很多东西后世都已经失传了,她可是一定要去观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