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灵摇摇头,说:“有的人脖子会大,有的人不会大。其实瘿病包括很多种,你说的脖子大的,应该是其中一种,可能是甲状腺功能亢进症,跟秀芹的病不一样。”
“亢进症……减退症.......”黄道婆喃喃道,“我懂咧,其实就是你说的那个甲状腺激素多咧和少咧么。”
“嗯,差不多是这样。”纪永灵满意地点点头。
黄道婆这些年的道姑婆子不是白做的,简单想了想,就明白了纪永灵说的话,便问:“那照你这么说,只要给秀芹补上你刚说的那个甲状腺激素,她的病就能好咧?”
“补上能好,但要补一辈子。”
纪永灵心里庆幸,还好先前张家畔的张保庆两口子,因为吃了猪的甲状腺中毒,让她知道了猪甲状腺素可以做药。
不然面对这种需要终生补充甲状腺素的疾病,她会很为难。
虽然这种动物甲状腺做成的干甲状腺药物,其甲状腺激素含量肯定不稳定,但是对于如今这个时代,这已经是最佳选择的。
而且这病是要终生服药,已经没有比猪甲状腺素更好的替代品了。
黄道婆起身朝纪永灵行礼,说:“丫头,还请赐药!至于银钱,我会代付。”
“代付?你如今都这么大方咧?刚刚,你还不是哭穷来着?”纪永灵挑眉,眼里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黄道婆。
黄道婆笑笑,说:“是人,都有恻隐之心。秀芹如今虽说病咧,但是手艺还在,这些日子,给我们师徒缝制了不少衣裳,是个体贴的好姑娘。我先替她付些药钱而已,等她病愈后,凭借手艺还是能还上的。”
纪永灵倒是有些高看黄道婆,她想了想说:“倒先不用给钱,我这里有些药,也没给人用过,先给秀芹试试看,有效以后再说。”
黄道婆叹息一声道:“在你这丫头面前,我穿这身道袍倒有些惭愧。领我进门的半个师父曾说过,他的师父曾经告诫他说,‘吾辈修道,当行侠仗义之事’。可是我的半个师傅忘了他师父的教诲,我也忘记了祖师爷的教诲。”
纪永灵看了看秀芹,回头轻笑道:“你已经迷途知返,还不算晚!以你的能力和才智,真的是可以做些善事、好事。”
听了这话,黄道婆垂下了眼眸,并没有接话。她还有仇怨等着她,怎么能做个专做好事、善事的好人?
纪永灵瞅了瞅外头的天色,说:“我出来的时间长咧,我爹娘该寻我咧。治秀芹这病的药你让徒弟跟我回去拿,我会告诉她怎么吃,先吃一阵子看看。期间有不舒服,还得调整药量,千万不要自己随意加量,不然会闯祸。”
黄道婆点点头,再次行礼谢过纪永灵,亲自送纪永灵出去。
回到家,纪永灵取了年前杀猪时,自己在村里收集的猪甲状腺做成的干甲状腺粉,给银秋菊。
她也没试过具体剂量,只能大概估算一下,按最低剂量给秀芹。
她再三叮嘱银秋菊,这干甲状腺粉的用法和注意事项,告诉她一旦秀芹有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银秋菊自然牢牢记下纪永灵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