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桩事,让她心里有些不快之外。其他事,真的都是由着她心上来了。
她一嫁过来,第二日,陆庆文的母亲就把家里的账本交给了她,让她管家、管铺子,说自己要安心养病。
据说她这个婆母也是庄户人家出身,识不得几个字,识的那几个字也是后头为了管家现学的。
她也不知道这个婆母害的是啥病,只听说从自己夫婿辞官后就一病不起,吃啥药也不管用,人整日蔫蔫的。
这样也好,上头有婆母如同没有一般,没人管着她,银钱可着她随意支配,嫑提多美。
不过怎么说呢,家里婆母害病,几个姨娘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善经营。陆庆文过来宁平县置办的铺子,这些时日以来竟都在亏本经营,亏得陆庆文先前积攒的多,不然一家人呢的吃穿用度都是问题。
可是再多的金山银山都有花完的一天。
桃花翻看账本,细细算下来,家里竟然没有多少结余了!
这真是一副不太好收拾的烂摊子啊!花心里隐约有些担忧。
不过有了铺子可管,自己的才能总算有了发挥的地方,于是她很快就精神大振,把家里的铺子一个个都接管过来,起早贪黑,准备大干一番,替陆家打理好这一切。
而就在桃花兢兢业业的同时,陆庆文每日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出门喝酒会友,恨不得全宁平县人都知道,他陆庆文是个忠厚良善、信守承诺的君子。
.......
林生文离开那日清晨,早起雾气很大。
漫山沟的山雾伴着橘红色的朝阳,犹如古画里的仙境。
纪永灵早早下炕,背着装满葫芦的褡裢,骑着骡子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溜溜达达去了县里。
她快到城门口时,见林生文正骑在马上朝她来的方向张望。
纪永灵朝前头招招手,拍一把身下的骡子,让骡子快走几步上前。
林生文见纪永灵朝自己招手,忙骑马跑过来,道:“今早雾气大,你路上没摔着吧?”
纪永灵跳下骡子,取下肩上的褡裢,笑笑说:“这条路我熟悉得很,怎么会摔着?呐,这是送你的宝贝,可要小心收好啊!”
林生文接过纪永灵的褡裢,抱在怀里,一反之前骄傲又别扭的形象,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就是想让你来送我一程,又不是想要你的东西。”
纪永灵不在意地笑笑,说:“嗐,相识一场,朋友么,送点东西再正常不过,也谢谢你给我们牛家庄娃娃教念书教拳脚。
对咧,这里头都是我做的如意金黄散和大蒜素,葫芦上头我都做好了标记的,一个外用,一个内服,你可嫑弄错咧。黄金散你先前用过,知道咋用的 ,这个大蒜素是治疗伤寒这类病症的,效果嘛,你用过就知道咧........不过,希望你一直都用不上。”
林生文没有打开褡裢,撇撇嘴,嘟囔道:“纪永灵啊纪永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抠啊!送了药,还希望我用不上!你咋就这么抠呢?我都要离开宁平县了,你就不能大方一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