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世雨在黑山村彷徨,他放下身段割沙葱。
他割沙葱还算熟悉,幸亏少年时,给牛割过草。
他左手攥住沙葱,右手用镰刀轻轻一割,沙葱茬上冒出水珠,裤脚湿了,左袖沾满水珠,沙葱嫩的滴水,偶尔几片沙葱上叉出沙葱花,艳艳的紫色花瓣,飘在沙葱捎上。
他把沙葱放在田埂上,刘黑子用马莲草捆住沙葱,刘黑子小心翼翼的抱着沙葱,捆扎好沙葱,打包,装箱。
太阳升起来了,一缕缕金色阳光洒满了大棚,映射在翠绿的沙葱上,大棚里泛着雾气。
刘世雨的脸上出现汗珠,感觉胸有点闷。
“刘哥,快点割,戈壁的早晨迟,太阳就爬出来,大棚就象蒸笼,在大棚里面呆不住”。
刘黑子知道沙漠的太阳就像魔鬼,变幻无常,刚开始还比较温柔,不一会儿就毒辣,大棚里热得进不了人。
“你小子,真把我当雇工了”。
刘世雨悻悻地做上皮卡车,内心有点失落,自言自语说:“金忠,你把黑山小学牛皮吹的神乎其神,你的母校黑山小学,只有一名老师,那个金小茗冥骨不化,不给你写祭文。”
也罢,我另找人写祭文。
他在可怕的屈辱中,没有诅咒,也没有放弃,但是有一种愤懑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难受,而且内心恐慌。
黑子驾驶着皮卡车,在黑风口转了弯,上了柏油马路,黑子驾驶汽车省事了,就和他搭腔:“刘哥今天我们是给戈壁酒楼配送沙葱,那个酒楼的沙葱炖黑鱼是招盘菜。”
酒楼要有一个招盘菜,他恍悟,匠人,无非择一事,终一生,把一盘菜炒好了,餐厅生意自然是绝配。
哦,……
刘世雨眼睛呆滞的望着车外蜿蜒起伏的沙丘,一棵枯死的沙枣树倾倒在沙丘里。
刘哥你会砌灶吗?
什么灶?
就是炉子。
会一点。
刘黑子幸灾乐祸的说:“金小茗的炉子塌了。”
刘哥,她也有不会的,她让我找一个砖瓦匠,出二百元工钱工钱,
她也是孤陋寡闻,现在一个匠人,盘一个吸风灶要500元,还管两顿饭。
黑子,你怎么那么怕她。
她,曾经打过我,野骆驼渴死的事情就是我干的。
刘黑子羞涩的低下头反问刘世雨。
你也不是一样吗?
你没有上过战场,你不懂。
我怕她,是为了金忠战友的一个生死约定,他的母校黑山小学,让最好的老师,给金忠写一篇祭文。
了却逝者的心愿。
金老师对我有再造之恩····
吸风灶我会砌,我在A师417团4连当过副班长,做辅食,蒸过几个月的馒头。
刘哥要是你会砌吸风灶,那五百元工钱就剩下了,还能赚她二百元,你战友金忠的遗愿也能达到。
她祭文写得好,与我没关系。
我回去后,就当一个无赖,把A师417团的每个人都联系上,把金忠丢给他们,看他们的脸往哪里阁。
刘世玉愤愤然。
刘哥你别冲动,就是把金老师生吞活剥,千金也换不来她几个字,她在黑山给郭普难,柳叶眉写得祭文,已成经典。
只有她写,黑山村的村民才认可。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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