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节水灌溉,多买几米塑料管,说我马明乡长,张石河书记劳民伤财,搜刮民脂民膏。
吃回扣,我吃了你们回扣了吗?
小周吃不上一碗饭情有可原,那是你们劳动辛苦血汗钱得来的,不能随便给人吃,可白虎村到处都是水,小周居然喝不上一口热水,我就有点不理解,把政府苦口婆心的规劝当恶人,天理昭昭,没有王法,我看是咎由自取。
你们不是没钱吗?白虎乡泉眼多,这几年种胡萝卜挣了一点闲钱,你们那点心思我不知道,欺骗信用社,诈骗信用社贷款,把白虎乡信用社的低息农业贷款用来放款,给王老板,赚取红利,你们自己的存款我马明管不了,可是白虎县信用社的农业低息贷款用来赚取红利,是犯罪,我马乡长还得管,我正要查查这是谁带的头,你们到自找上门来了,你们说是谁带的头?
这个王老板流氓,欺骗信用社,欺骗村民,罪不容诛,天理难容,把王老板抓回来,绳之以法。
村民开始唯唯诺诺,谁也低个头不说话。
王老板刚开始先给个别村民一点甜头,高息诱惑村民,别的村民眼红,为赚取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己的钱搭上了,结果血本无归。
信用社的钱也是钱啊,又不是野河里的水放不完。
马明最后叹一口气又说:王老板是你们的亲爹,还是亲爷爷,就是你们的亲爹也在睡冷炕,感冒了伸手问你们要钱,你们也没有那么慷慨大方,一个大男人,让老婆管得那个怂样,百事孝为先,老人得了癌症,我也没看到有那个孝子,在县医院住个几个月院,都是把老人听天由命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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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出来,是那个孝子,父母得了绝症,住了院,花费十万八万,有这样的人给我站出来,我今天白虎乡政府利息全免,说着他把身上钱包拿出来。
我这是八百元工资,谁是孝子?我说的那样的孝子,有那个媳妇?公公婆婆瘫痪了住院,伺候了一年两年,只要问心无愧,是那个媳妇,给我站出来,我今天就奖给她。
这次马乡长说的可是实话,钱是个圆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农村的家庭矛盾,说的不是钱,其实百分之百都是为了钱,就是政府与村民的矛盾也是钱。
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信用社主任白玉玺也是为政府打工的,我就不相信村民春种下不了种。
饿了吧,在伙房里还有两笼馒头,马乡长还是有恻隐之心,办事员端来了两笼馒头,给村民分发了,村民也非常辛苦,有些还领着孩子。
上访的村民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害人着,并非非黑即白,村民怨声载道,连年上访,谁之过,无从下结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是马乡长也是受害者,他最头疼接待上访工作,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就是瞎起混。
爱抚村民钱又从那里来?就是白虎乡政府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金城市一些“社会精英王老板”信奉卑鄙是卑鄙者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掌握着金城市的话语权,成为可怕的精神病患者,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副猥琐的样子,野性的算计着村民的钱,作为投资者,对村民的钱予以保护,并且让钱增值,起码要告知投资的风险,作为交换,村民必须把钱给予投资者,钱是村民一个家庭维系所在,也是投资者身份尊严的象征,这些卑劣的“精英”刚开始违背经济体系和价值规律,让村民尝点甜头,几乎毫无底线的对村民的钱残酷的索取,聚集村民的钱像一座冰山,在海面上漂流毫无信用体系,在价值规律作用下,村民的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双无形肮脏的手卷走了村民的血汗钱,村民血本无归。
但是村民恍然不知,这些所谓的“精英”赚了钱,可恶的还笑话村民的愚钝,村民的执迷不悟,人家把你卖了,奴役你,你还在给人家数钱。
村民有点闲钱日子过的也不太平,真是应验了元曲张养浩那句:“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几个精英嗜血的王老板们’从村民手里套取农业低息贷款,然后返还红利,在白虎县演绎了一幕真实的现场直播话剧,每个人都是主角,也是配角,于是儿子欺骗父亲,哥哥欺骗弟弟,妹妹欺骗姐姐····一幕骨肉相残的话剧,拉开了帷幕。
舞台上演绎者痛苦的呻吟,或者是绝望的叹息,因或是凄惨的悲悯,一幕骨肉相残的人伦悲剧,鲜血飞溅在幕布上。
白虎县信用体系的崩塌,让村民互相借钱帮衬变得举步维艰,一个家族互相提携的解体,潘多拉盒子已然打开,任何人无能为力,释放出白虎县所有邪恶——贪婪、虚无、诽谤、嫉妒、痛苦,自私···
白虎县农耕文明的终结,现代文明无序的来临,白虎村村民把白虎县信用社围着水泄不通,此时的白玉玺却藏在一个农家院落里,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他藏在白虎县城郊区的一处平房里,我今日悠闲安逸,那管你农民心急如焚。
白玉玺迷上了收藏,一辈子和钱打交道,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个朝代一部铸钱史,无论朝廷更迭,铸钱的多少,关乎民生,白玉玺只是粗浅的认识货币上文字而已。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都有弱点,白虎县信用社被村民挤成人海,人越聚越多,信用社已经围不下人,墙边坐满了人,大街上也站满了人,人们沮丧的盼望着白玉玺出现。
白虎县信用社工作人员小李还是那句话:“贷款项目暂时冻结了,要白主任回来才能办理,现在只办理存款和汇票业务。”
村民诅咒的骂白玉玺。
让他车碾死。
不能死。
他死了,我们的贷款就泡汤了。
他死了,白虎县信用社难道不会再派一个主任。
这鬼还比那鬼恶,白玉玺是小鬼,不定派来一个恶鬼,别指望了,找政府·····
村民怎么也想不明白, 原来朴素,拿着贷款往村民炕上扔,低三下四求着村民贷款的信贷员小白,怎么十几年以后,就变成了不近人情的杨白劳,恐怕只有天知道。
白虎县信用社也是国家最小的信用体系,只要是权力被追捧之地,无一例外,全都是招蝇养蛆的粪坑,都能养出一窝肥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钱是浅蓝色的,有几分纯真,钱是深蓝色,带着一份厚重,钱是绿色的,带着一种崇高,钱在优雅的灯光下,带着一种文明,而钱是红色的,带着一种罪恶,钱是灰色的,带着一种欲望,钱压在巨石之下,透着一种黑暗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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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金钱、女人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财富是个反复无常的东西,穷人也不会永远穷,富人也不会永远富,只是金钱的流动,比灵魂的交流还难,钱存在唯一的良心,就是超越利益驱动,关心穷人命运的一种人文情怀,才是富人唯一的救命稻草。
孙雨露有农民的狡憨,还透着一丝精明,不如说双桥河滋养了孙雨露,给了他德行,也给了他希望,他贪欲在无心之中添了一点农民的良心。
中国人的大多数事情,并不是在办公室完成的,白虎县也不例外。
孙雨露知道白玉玺藏在农家院落里。
白玉玺在院里的门缝里,瞧见一个身背黄挎包,挎包里鼓囊囊的,黑黑的脸上,眼睛闪烁着光芒,看不出欠款时的恐慌,他眼睛盯着院落的大丽花,厚实的嘴唇紧闭着,留着寸头····
白玉玺犹豫了一会儿,打开了院落的门。
孙雨露闪进了院落,白玉玺关上了大门,在大门上有一个手伸进的小洞,白玉玺从小洞里向外伸去,在大门外又挂了一把黄色耀眼的大锁,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这家院落的主人不在。
大门紧闭,这个农家院落又恢复了宁静。
“白主任,你在这里逍遥,信用社人已经爆满了。”孙雨露殷勤地说。
“贷款的事情在我这里免提,我这里不谈工作。”
“老同学,家里有几枚古钱币,很值钱,卖个一两万,我不种菜了,不当农民了。”孙雨露诙谐幽默地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一枚古钱币十元钱,值钱的不到一百元钱?”白玉玺一脸的不屑。
“老同学有事吗?没事走人,我还有点忙”。白玉玺下了逐客令。
“你看看我黄挎包里的几枚古钱币,我就走,人啊,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你在我家里,把装钱的挎包丢在我的柜子里,吃我妻子做的饭,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孙雨露的眼睛紧盯着白玉玺。
白玉玺心里发颤,他知道如果给孙雨露贷款,让人知道了,传出去,白虎县的村民会撕碎了他,至少他会遇到大麻烦。
白玉玺忧虑了,处于礼节,“杯子的水凉了,我给你倒点热开水,喝水,喝水”。白玉玺掩饰着无奈。
“老同学你也为我想想,我给你贷款,村民还不踩死我。
雨露:以前我放贷款都是比别人成倍的贷给你,白虎村村民四万元,我给你贷款八万元。你却做好人,蔬菜跌价了,你给村民最低保护价,补齐了差价,那一个贩菜的不想赚钱,那一个商人,不想攫取高额利润,就是西河县金老板的砖窑厂,干活的都是一些残障人,他们做的什么活?砖窑里搬出的砖都是热的烫手,还不是克扣残疾人的工钱。
还有那白虎县的王老板,开了一个公司,逃税漏税、欺骗农民集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无耻,没想到碰上了更无耻的,买了一个废煤矿,做假账,在白虎县信用社贷款,他贷一百万,就敢贷一千万,他害死多少矿工?连累了多少有牵连的人?还想把我卷进去,你们这些人最为血腥、最为无耻、最为贪婪,最为可恨。
雨露你不是做生意的料,你是上吊,还是自杀,离得我远远的,不要让我晦气。
孙雨露贷得上款还是贷不上,命悬一线,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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