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夏小雨也是一肚子气缩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别看马明是乡长,回到家还得老婆管,夫妻两个吵架了:“今天是我爸爸六十五岁生日,让你早点回家来,在白虎乡带上几条冷水虹鳟鱼,给我爸爸过生日,冲一下福气,年年有鱼,你可倒好天黑了才回来,你不来一桌子饭谁也不吃,搁在那,你现在是一个乡长,要是当上县长,还不找个情人,把我也晾在一遍,你回到家,田螺姑娘就给你把饭做好了,没门,你是白虎乡的父母官,到家是谁的爷?你挣工资,我也挣工资,你不给我爸撑面子,可是你儿子马天晖在爷爷家住,爷爷家吃,我的弟弟把你儿子当做自家人,我弟媳妇怎么说?
当面不说,背后说我们薄情寡义,你受得了,我受不了,你不给我长脸,也得给孩子长脸。”夏小雨一顿数落,自己也掉下了眼泪。
“行了,我离得开吗?几百人把我围起来,马明也站起来辩解。”
“白虎乡,不是还有书记、副书记、副乡长吗?没有你白虎乡的土地里长不出小麦来,长不出小麦,也可种大麦。”
马明知道。
工作上的事情跟妻子解释不清,对待上访群众白虎乡政府人人都想躲瘟疫一样在躲避,这次唯有他撞上了,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了一丝恨意,刚调到白虎乡,人脉还不广,让办公室胡主任算计了,没有及时通知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一定给胡主任工作增加一点工作难度。
马明躺在沙发上想心事,夏小雨看到丈夫马明不言语,更加来气了。“儿子是你的,去把伙食费,住宿费缴给我爸·····”
马明也是一个久经宦海历练的老手,家和万事兴,向他这样的基层干部,常年在外,家是一个空壳,孩子妻子带,而妻子和岳父母最为亲近,孩子也就吃住在岳父母家,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
马明穿上了休闲的外衣,和妻子走到了岳父母家,在县委旁边的家属院,院子不大,还是平房。老人家不愿上楼。
“我来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吃。”马明在院子里喊起来,进了屋子,马明急忙辩解:“爸,乡上有几百人上访,我脱不开身。”
夏小雨的爸爸夏建国也在乡政府工作过,知道处理上访是一件棘手的工作,再说女婿又年轻,“还是工作重要。今天是我的生日,找个由头,只是让孩子们聚聚。”
夏小雨把虹鳟鱼,往桌子上一放,“爸,这是马明亲自在河里挑选的,营养好,给爸爸补补身子····”
爸爸,我已经吃过了,马明看到孩子又长高了,就慎惯岳父说:“爸,你把孩子惯的,大人没吃,孩子到吃饱了”。
“爸,我是来给马天晖交伙食费的”。马明这么一说,妻子夏小雨到不好意思。
“爷爷养孙子,那是天经地义。”夏建国摸着马天晖的头。
一家子围坐在桌子上,行面拉条子,马明倒也吃的可口,饭桌上谈论的话题自然是钱的问题,马明只是淡淡的说出了村民上访的缘由。
“好事啊。白虎县信用社不给村民贷款是好事啊。姐夫,有一个发财的好机会。”马明舅哥夏小兵在马明耳边嘀咕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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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脸色拉下来,“那是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要做就到别处做去,别在白虎乡打主意。”
金城市出现了厄尔尼诺现象,村民没有钱,原来夏小兵是这么算计的,金城化工厂的化肥滞销,白虎县塑料薄膜公司的薄膜卖不出去,赊销给村民。然后到秋收后再收钱,这就是一本万利,空手套白狼,一分钱不出,夏小兵就把钱赚了。
乡长马明知道,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是一种权利的博弈,强者暴亡,弱者淘汰,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市场混乱无序,你想的赚钱方式,别人也会想到,让小舅子夏小兵去做,必然要结党营私,和书记张石河暗地里争斗,看谁的隐形权力大,在博弈中获胜,而且还深藏不漏,表面上装着,欲齐家者,先修其身,做给别人看,实际上做这种事情就是宇宙的一个黑洞,搞不好要掉入深渊。
化工厂,薄膜公司也不是省油的灯,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尿素就是氮、碳含量不够,一毫米厚的薄膜,可能就是0.7毫米,十斤的种子,就是九斤半,谁没有觊觎之心,有钱大家赚,有难大家扛吗?
米面的夫妻,酒肉的朋友,诚信只是挂在墙上的帷幕,至于帷幕后面做什么?只有苍天知道。
马明在宦海中历练了一种深沉,沉吟了半响,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夏小兵,虽说是空手套白狼,至少你的有几十万的流动资金,用来运输,卸车“。
还有能力。
你不要给我添乱,我刚当上乡长,根基浅。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他马明还没有这个实力,弄不好仕途搭进去。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说:“现在不行”。
他没答应舅哥,这趟浑水不好趟会伤筋动骨。
不过舅哥还是帮了他一个小忙,找信用社主任白玉玺。
这好办,我和白玉玺是连襟,我老婆的姐姐就是白玉玺的老婆。
白虎县错综复杂,亲戚盘根错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乡长马明知道了白虎县信用社白玉玺的电话。
白玉玺失踪了,白虎乡政府找,他的上级找,他不能总玩失踪吧,白玉玺知道躲是躲不过去,要和乡长马明谈一谈,这次白玉玺到乡长马明的家里,白玉玺这是一种暗示,是你有求于我,而我到你家里来,足以说明我给足了马乡长面子。
星期六早晨十点,白玉玺造访乡长马明的家,纯粹是公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按理说是他乡长马明有求于信用社主任白玉玺,应该是马明找白玉玺,或者是马明约白玉玺到一个隐秘优雅的地方,提前预约好。
马明请客买单才显得有诚意,这是办事的规矩,而这次是临时抱佛脚,马明显得不够有涵养,没有解决棘手问题的诚意。
马明的妻子夏小雨会应酬,白玉玺坐下后,两人尴尬的谁也不开口,“哎呀,白主任,昨天晚上我和马明说,要到你家,拜见一下财神爷,撞个大运,这不你自己来了。”
马明,拿出了中华烟,敬了白玉玺一支,白玉玺拿在手中,马明把打火机打上,白玉玺示意稍微停一会,马明自己点了一支,白玉玺不吸烟,马明妻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二十年陈酿黄台醇。
夏小雨拿来杯子,马明把醇绵的黄台醇酒倒在杯子里,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绵绵的醇香味。
碰一杯,白玉玺也知道,再不喝,就会冷场,以后还得用人,他本来就不会喝酒,分不清老白干和茅台酒的醇味。
白玉玺喝下去,嗓子里火辣辣的,好酒,啊好酒。白玉玺也附和着。
两个人还是没有话说,因为谁都知道双方的工作是个棘手的事情,已经超出两人的工作范畴。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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