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雇一个临时工,工资由设计处报销。”谈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位中年人是水电局设计处一名工程师,他有雇临时工这个特权。
夏润雨他们可以清高,也可以孤傲,但是架不住身体的疲惫,信念只能支撑一时,最后不得不屈从无力劳作的肌肉。
人除了吃饭,在饥饿的体肤里有一种愉悦感,传导在颅内。
人如草原上的野马,天生就是逍遥的,上班工作只是被吃饭生存,被迫的迫不得已。
此时夏润雨扛仪器,已精疲力竭,想找找一个替代品。
“这是我们水库管理站刘技术员。”一个民工给夏润雨介绍刘世雨。
“那个刘技术员?我怎么不知道?”夏润雨一愣。
“刘世雨笑笑说:“去年刚分到水库管理站,在泄洪坝闸口上,你们是水利局局机关的,我在一百公里外的水库管理站,天高皇帝远,见不到机关单位的人。
“原来我们是同僚”。就这样刘世雨和夏润雨从陌生到熟悉。
戈壁落日的余晖,折射在大坝村长城遗迹土墩(了望台)上,霞光似锦,白杨树的倒影,如同通天的柱子。
斜阳、余晖、倒影、白杨树、村庄……还有肩膀上扛着三脚架,胖胖的夏润雨姑娘,挎着仪器的赵工程师。
被戈壁落日余晖的光得倒影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下午六点,刘世雨收工了。
夏润雨把三脚架放在大坝水管站伙房门边上,总工程师老赵抱着水准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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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累死了,明天要打桩,划线。”
“赵叔,吃饭。”
夏润雨端了两碗行面拉条子,刚走出伙房门。
恰好刘世雨正好刚进门,碰了一个照面,夏润雨“饭”字还没有说出口,右手端得一碗行面拉条子扣在刘世雨肩膀上。
左手端的一碗行面拉条子,扣在自己胸脯上。
只听“哎呀,”一声。伙房里一阵哄堂大笑。
夏润雨丢下了盛饭的碗,跑到宿舍里换衣服去了。
还好刘世雨是一个不计较的人,把灰色的工作服脱下来,用毛巾擦了擦红色的背心,就吃饭了。
刘世雨和赵叔一个房间,夏润雨一个人一个房间,
夏润雨进到刘世雨宿舍:“被饭弄脏的衣服呢?我给你洗洗。”
“我自己洗。”刘世雨谦逊的说。
夏润雨看到刘世雨灰色的工作服,已浸泡在脸盆里。
她端起脸盆,赵叔你的衣服呢?
我自己洗,我自己洗,就不麻烦小夏了。
老赵从床上爬起来,看见自己的那件衬衣印着汗渍说:“,天气太热 衣服都被汗渗透了,一股汗臭味。”
“我的衬衣自己洗,就不麻烦小夏了。”
夏润雨把赵叔的衬衣,丢在脸盆里说:“我还有几件衣服,一起洗。”然后走出宿舍门。
“那是一位好姑娘,大学生。”赵叔指着远去的背影与刘世雨闲聊。
“赵叔,我提桶水去。”
刘世雨,拿起绿色的塑料桶出了宿舍。
刘世雨提一桶水,把清水倾倒在夏润雨脸盆中。
劳动拉近距离,刘世雨和夏润雨关系熟悉到好感,又进了一步。
夏润雨在脸盆中,搓着灰色的工作服,她探头,看着刘世雨厚实的脊背,淳实的肌肉,一股爱意油然而生。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所有的东西都将在宇宙消亡,成为宇宙的一部分。
唯欲望,可以传递,成为自然界生命延续的一部分。
异性吸引是人类进化,几万年亘古不变。
夏润雨嘴唇宛如樱桃,娇嫩的嘴角长着绒毛····
夏润雨问刘世雨:“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夏润雨甜甜的声音,在空旷戈壁里如泉水般美妙,自然,有一种女人的柔情。
夏润雨声音有一股磁石般的吸引力。
“我是当兵退伍,被安置在水务局。”
“你在什么地方当兵?”
“长安市桥南镇147团四连。”
“我是戈壁工业大学的,测绘系,分到设计处已两年了,每天工作就是扛仪器。搞测量,在渠道上有什么忙,给我说一声,我帮你解决”。夏润雨自我介绍。
“你上过战场吗?”
“没有,我干的是后勤工作,留守营区,工作是喂猪,看守军营。”刘世雨谦逊的把自己曾经的过去,藏在心底。
“我哥哥军校刚毕业,到部队实习,在南疆那拉山口踏上了地雷。”
说到这句话,夏润雨黯然失神。
“我哥哥曾经是南方陆军学院的。”夏润雪补充了一句。
刘世雨愣了愣,他是知道,戈壁军区139师458团有个军校实习生,刚上阵地就踏上地雷,姓夏,刚刚23岁,流血过多阵亡”。
天下之大,有如此的小。
我在大坝水管站遇见了牺牲战友的妹妹。
我哥留给家里人一盘磁带,是他自己喜欢听的轻音乐《英雄的黎明》。
未俱雪霜扑面,决心收复河山,豪气冲破云天,满腔热血儿郎,何惧流血汗,手握长剑向天啸,血染沙场终无憾。
清理被洪水冲垮的渠道,是个力气活。
西小河水管处处长何惠明故意冷落大坝站站长郭成奎,把清淤泥的工作交代给西小河水库泄洪闸值班员刘世雨。
领导权威就是这样建立的,拉拢一名新员工,冷落一名老员工,让下面互相嫉妒,然后互相竞争,他来裁决,把那点权利无限度放大。
修理渠道这点小事,不用他亲力亲为,所以他就把大坝渠清理淤泥的事情给忘记了,是他点名让刘世雨过去,也是一时冲动,这点小事,不用他一个处长操心。
所以无形给刘世雨增加渠道修理难度,再加上大坝站站长郭成奎对渠道修理不配合。
刘世雨领着六名临时工,干的汗流浃背,渠道的淤泥夹杂着鹅卵石,极难清理,淤泥望不到尽头。
有几名临时工,是和领导有瓜葛,藕断丝连攀附起来就是亲戚,临时工是日工资,出工不出力。
所以刘世雨不敢懈怠,他拿着铁锨,吃力的从两米多深的渠道,向上扬着淤泥,还夹杂着鹅卵石,特别沉,不一会他头上就渗出了汗珠。
他也不敢休息,只要他停下来,民工也就停下来歇息。
天空没有一丝云,戈壁的热东风吹的,
让大坝村青色的麦穗,微微发白。
田野里白茫茫的一片,如果一星期之内不浇水,小麦缺水籽实不饱满,秋收肯定要减产。
刘世雨的脸贴在石头上,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哎,接着,给你一个大西瓜。”刘世雨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是夏润雨,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绿皮西瓜。
“接”。
“刷刷”丢给了刘世雨两枚大西瓜。
同样是水务局员工,夏润雨和刘世雨对比,夏润雨就是一个自由人。
夏润雨跳下了渠道,脚一扭,身体有点倾斜。
一只粗壮,厚实的大手,拽住夏润雨的胳臂。
夏润雨受到外力作用,身体站直了。
她感到有一种力量传到心灵,这样的男孩子有一种安全感。
“西瓜,够吃不?不够,再给你丢几个西瓜。”
刘世雨腼腆地说:“谢谢你。西瓜多少钱?”
说着他就从灰色工作服衣兜里掏钱。
夏润雨咯咯笑着说:“你就是一个傻子,水务局分的西瓜,不要钱。”
她慎怒的责怪着刘世雨说:“只要你记住大热天,有个女孩给你送西瓜就可以了。”
“吃西瓜,吃西瓜。”刘世雨一拳砸烂了西瓜,一个民工用芨芨草擦了一下铁锨,刘世雨用铁锨把西瓜剁几瓣,一一散给民工,
他也给了夏润雨一片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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