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昏暗,卧室中间放着一张大床,两边立着补光灯,灯光直直地照在躺着的女孩身上。
她长发如丝般散落在枕畔,苍白的面容如同一个被遗忘的瓷娃娃。
男人身体像生根似的扎在原地,后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那么不真实。
秦晚两只手腕被一根皮带束缚着,那纤细处的勒痕,如同无声的控诉。
她衣衫领口处的纽扣被扯掉了,显得有些凌乱和脆弱。
愤怒的火焰在男人血管中燃烧,裴译把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剜了那个人。
男人的手微微颤抖着解开皮带,眼中充满了怜惜与懊悔,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她。
他心疼地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略显瘦弱的脊背,女孩软弱无骨般靠在他的肩膀上。
仿佛只是睡着了的样子。
男人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台相机吸引。
不敢想象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裴译脸色凝重,手颤抖着拿起相机。
打开相机,里面的画面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一张张照片,全是女孩昏迷着躺在床上的模样。
姿势或性感,或无助,镜头里的人全然无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
裴译双眼猩红,愤怒地把相机摔到地上。
心口不可抑制抽痛,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想象不出这里将会发生什么事。
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肖臣才露出半个身子,侧面忽然袭来一股疾风,下一秒,一记重拳就落在了他半边脸上。
他被打到踉跄着后退两步,血腥味在口腔里四处流窜,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地板上出现一丝猩红。
“你这个疯子!”裴译怒吼着扑向他,朝对方脸上一记记砸下拳头。
肖臣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脸,他可是靠这个吃饭的,被毁掉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男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肖臣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不忘言语挑衅,“这就心疼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你还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老……”话未说完,男人的腹部就吃了一记重拳。
肖臣闷哼一声,却丝毫不加退缩,抬腿猛地踹向裴译。
裴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的腿,用力地一扭。
男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但他迅速翻滚而起,再次扑向对面的人。
他们在房间里翻滚着,厮打着,撞翻桌椅,打碎花瓶,地上狼藉一片。
肖臣眼睛被打得青紫,嘴角流着血,却死死地盯着裴译,眼底尽是不甘。
裴译同样狼狈不堪,衣服被扯破了,脖子上挂着几道血痕。
“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人吗?”男人怒吼着,又是一拳挥出。
肖臣咬牙接住,用力回推过去,“那你呢?你为什么隐婚?她是有多么见不得人吗?”
裴译愣了一下,“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他们继续扭打在一起,引得狗狗看到主人受到欺负,也围在他们身边狂吠。
裴译心里担心秦晚,他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醒。
刚才抱人时,她身上没有酒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下药了。
肖臣做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放过他,但眼下最重要是秦晚的身体。
裴译最后狠狠踹了男人一脚,拾起地上的相机,这里面有女孩的照片,绝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然后他把床上不省人事的女孩,打横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小柯基跟在他身后狂吠不已,出于保护主人的本能,但似乎也见识到男人的威力,不敢上前撕咬。
它虚张声势,一直跟着他到电梯门缓缓关闭。
裴译眼底的冷意凝成冰箭一样射过去。
这狗就和它那个龌龊的主人一样,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