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姥姥说我手指很疼,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疼。姥姥替我叫来了大夫,并满是期望地看着大夫。
“大夫,这孩子手指都没了,怎么还能感觉到疼呢?有没有可能她还能长出新的手指啊。”
那大夫哼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会长出新手指,她这是幻肢痛,很多截肢后的患者仍然会感觉到自己没了的肢体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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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走后,姥姥对我说,已经为我做过手术了,感染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只要在医院再打几天消炎药就能回家了。
第二天,师父和大师兄也来医院看望我,师父问我:“瑶啊,师父没能保住你这根手指,你会怨恨师父吗?”
我摇摇头:“师父,你说过这天道是公平的,它已经多给了我十五年的阳寿,那么收回去我一根手指也不算什么。只是我担心日后掐指诀会不会就不灵验了。”
师父让我不用多想,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老天爷同意让我踏道了,那这些就不是问题。只是我能看的出,他的眼里仍然满是自责。
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在这天道面前,即便是师父,有时也会感觉到无能为力。
此事之后,姥姥姥爷更不同意我那么快回学校上学了,于是我整个五年级的下半学期都是在家里度过的。
日子过得很快,6 月份的时候,二姨就把郑毅留给了姥姥,自己便去城里打工了。
二姨走后,郑毅变得特别爱粘着我,每天放学回来都围着我屁股后面转,我学习他也学习,我打坐,他就在我旁边守着。
姥姥说我打坐需要安静,让他别在我身边捣乱,他却说:“姥,我不吱声,我就在旁边安静地看书。我得看着点我姐,不然她要再背着我们出点啥事可咋整。”
那天郑毅突然问我:“姐,你发现没,自打过完年以后,我这都好几个月没受过伤了。”
“是啊,你是没受伤,可我这半年却一直没好过。”
“不是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现在天天和你在一起,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我想了一下,还真是,难不成是我踏道的原因?可郑毅却不这么认为。
“姐,你这真正拜师踏道是 4 月份的事,可我觉得,我好像是在我爸没了以后,再和你在一起玩就没事了的。而那段期间不光是我爸走了,而且你奶奶也是在那个时候咽气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会不会跟你奶奶有关?”
我愣了一下,你还别说,郑毅分析得确实还挺有道理。不光是郑毅,这段期间王小强和董大明他俩也老来找我,他俩也都没事儿。难不成,还真是我奶奶以前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一说到我奶奶,我便又想起了我爸妈,按日子算,我妈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出生了吧。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个电话都没给我姥姥来过,也不知道对我姥姥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无论他们是死是活,我只希望他们二人不要牵连到我的姥姥姥爷就行。
二姨走之前,把我姥姥姥爷家的地,还有二姨家自己家的地都转租了出去。
往年农忙,都有我姨夫帮忙,今年姨夫不在了,二姨还要出去打工,家里留下两个老人种地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还不如转租给别人省心。
忙惯了的姥爷突然一闲下来,便有些不适应。于是,他在镇上找了份打工的活。白天不用上班,晚上在门卫看着大门,确保无人进出厂区即可。
那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姥爷每天看看报纸,听听广播。而且,他们一个班有两个人。同班的是个年轻后生,说话有点大舌头,但人还算本分。他和姥爷一起上班,姥爷看前半夜,他看后半夜,两个人还能轮流睡觉。每月能拿到 400 元的收入,姥爷还挺满意。
而在这期间,师兄和师父也来看望我好几次,每次我都和师父说:“师父,我这都挺好的,这么老远你不用特意来看我的。”
师父却总是说,他只是替缘主办事时路过姥姥家,这才来看我的。
我心说,能找师父办事的,不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吗,这些人不应该都在城里吗?怎么会路过我们家呢!看来这老头撒谎也不会撒。
而此时的师兄也能单独出去给人看事了,他和师父两个人都特别忙,有时候我打电话想请教师父和大师兄一些问题,电话那边总是无人接听,不用问肯定是在帮事主处理一些问题,每次都要等好久,师父和大师兄得空了才会给我回电话。
这样的日子,一直平平淡淡过了几个月,直到暑假末的最后几天,董大明他爸又穿着女人裙子被他妈追得满村长跑后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