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赫连赦的母亲身份不俗,争皇储他不仅有资格,更有实力。他自小便被一帮死士保护着,也因此在吃人的后宫赫连赦可以安稳长大成人。
藏拙是他此生做的最憋屈的事。
皇甫云的耳力过人,他的耳朵一动,听到了有人前来。
不到半刻,一声落地的响动便传进里屋。
赫连赦正在养神,皇甫云出去一探究竟,却看见蓝蛇逗弄着一只鹦鹉,而地面上躺着个女人。
“蓝蛇,你这是做什么?”皇甫云皱眉发问。
“当然是献给主子了,这女人主子一定会想见的。”蓝蛇抬头,脸上笑盈盈的。
皇甫云一脸黑线,正想骂他,正好瞄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他只觉得有些眼熟。
这红装他见过。
皇甫云带着疑惑,注视着不正经的蓝蛇。
“你去通报一下主子,南疆人今日想把她运出去,被我和朱雀劫了回来。”蓝蛇一巴掌拍飞了鹦鹉。
鹦鹉尖着嗓子大叫:“放肆!放肆!”
屋外的吵闹惊扰了里面的人,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进来。”
蓝蛇提溜起晕厥的叶倾冉,二话不说直接大步往里屋走去。
赫连赦见到蓝蛇,眉间的怒气消了一大半。他沉声问道:“有什么收获?”
蓝蛇将叶倾冉放到地上,接着掐了一下她的穴位。
叶倾冉被痛醒。
她的双眉紧蹙,艰难地睁开眼,第一眼她便看见了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赫连赦。
蓝蛇一脸无辜,他说道:“那个南疆人拖人把一个大木箱送出去城,我和朱雀看他们行色匆忙就追到了城外。谁知里面竟然是叶小姐。”
赫连赦目光阴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叶倾冉,他的神色凛然,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叶倾冉同时也盯着他看,太陌生了,这样子的赫连赦,她第一次见。
屋内陷入寂静,一时间蜡烛燃烧的声音滋啦作响。
赫连赦左手扶着棱角分明的下巴,语气透着寒气:“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极美的丹凤眼带着浓厚的危险气息,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缩,下一刻他便蹲在叶倾冉面前,右手死死地扣起叶倾冉的下巴。
叶倾冉被他捏的生疼,她不悦地瞪着赫连赦。
“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知道些什么?”赫连赦的声音好像九天寒冰,透着杀意。
叶倾冉被他吓住了,只需再用力一点,她的头肯定能被拧断。
“你……你做什么?我是跟着师父来的……我来助你的。”叶倾冉喉咙痛,声音嘶哑。
显然这样的话并没有让赫连赦打消疑虑。
“你为什么能被南疆皇室的人盯上?他们要把你送去哪?”赫连赦的拇指摩挲着叶倾冉的下唇,语气阴恻恻的。
“你为何在宫宴上那般引人瞩目?连本皇子的父皇都对你另眼相看?”
“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叶承佑和叶府笃定你是叶小姐?你可知叶承佑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你到底是谁?”
赫连赦几乎贴着叶倾冉的鼻尖,他的幽深眼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愿意放过她的每一个小动作。
“我是……叶倾冉。”
赫连赦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声音阴冷极了:“还嘴硬。”
说完,他将叶倾冉一把推开。
叶倾冉身子被摔得好重,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既然不说,那就不要说了。蓝蛇,把她关进樊笼。”
叶倾冉这才发现赫连赦刚刚确实有了杀心。唯一让她还活着的原因是,赫连赦知道她有看见未来的能力,她还有利用价值。
“不行,赫连赦,我没说谎。我是叶倾冉,我是七年前走失的叶倾冉,是被你搅进浑水的叶倾冉。我的流光玉佩你还拿着吧?我若是没猜错,那日你就在那里看着我被人带走!”
叶倾冉用尽力气喊出声,趁她还能开口,她要把话说明白。
赫连赦原本准备走,听见她的陈词,又折返回来。他挺拔的身姿离叶倾冉三尺远,可此刻,叶倾冉只觉得他和她隔得好遥远。
“你的意思是?本皇子被你和裘半山耍了?”赫连赦笑了起来,嘴角却没有一丝温度。
叶倾冉摇头,怎么越解释他越生气?
“你不能囚禁我。我和师父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也不是刻意接近你,我不属于任何势力,我回大楚回上京都是为了你。”
赫连赦带着薄凉的笑意,淡淡扫了她一眼,他不想再听叶倾冉做过多的解释。
“我可以让你消失第一次,也可以让你消失第二次。”
他想起了什么,面色晦暗:“你可知今日因为你,搅黄了本皇子的一场好戏?”
叶倾冉不理解,她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抿起嘴。她已然想到了,白日里的象冲着她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你想说这也是巧合?”赫连赦声线冷冷的,陡然提高。
叶倾冉咬着唇,这确实是巧合。
赫连赦明显不信任她,多说无益,只会让他更加反感。
“叶小姐,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本皇子给你的机会。看在裘半山的面上,你可以安然无恙地出去。”赫连赦顿了顿,他又说道:“自今日起,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赫连赦想到她总是直呼自己的名讳。没人敢这样,虽然说不上讨厌,可是以叶倾冉的身份不配。
他的眸子幽深,叶倾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民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