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来生收起笑,语气幽幽说道:“想我念来生也是花名在外,认识几个朋友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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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得来这里的可不是普通朋友吧?”叶倾冉伸了下懒腰,抡起右边的胳膊转圈,她有些没好气地说,“还没走到?不如坐马车来。”
念来生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他把折扇别在腰间,白玉坠子的流苏顺着他笔挺的身段垂落。他伸出一只手,朝叶倾冉摊开掌心,神秘兮兮地说:“随我来。”
叶倾冉扫过他皓白的手腕,指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又好看,她淡淡抬眸,单挑着眉,眼光柔和。
她握住念来生的手,被他带领往杂草丛生的某处,这边并没有路。
叶倾冉心里打了一个问号,她正想说什么,只看见念来生用手拨开茂盛的野草,推开最外层的杂草,里面竟然有一个洞口。
从外面看,黑漆漆一片。叶倾冉嫌弃地皱起眉,她迟疑再三,看了一眼念来生,不可置信地问:“要钻进去吗?”
念来生扬眉一笑,道:“怎么了?怕黑?”
叶倾冉摇头,她喃喃低语:“我才不怕黑,怕黑的另有其人。”
“什么?”念来生扒开杂草替叶倾冉腾了个位置,不知名的草叶锋利的边角划伤了他的手指。念来生吃痛,下意识将手指含在嘴里,他抬起眼皮紧紧注视表现得十分抗拒的叶倾冉,不免唇角微勾,“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像个寻常姑娘一样。”
叶倾冉嘴角微压,不情不愿地靠近了几步,她刚和念来生面对面,念来生就抬手把杂草堆重新推向入口。
“我怕脏。”叶倾冉想起小时候不懂事天天往山头跑,在山洞树洞摸爬滚打,身上沾了许多绿油油的虫子,不仅长得丑,腿跟蜈蚣一样多。
她多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
念来生清朗的笑声在洞里有回响,这里面乌漆嘛黑,叶倾冉后背汗毛竖立,她害怕有虫子钻进她的衣领。
念来生似乎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生硬,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手,和她紧紧握在一起。
一路向前走,眼前微微有缝隙里投射出来的光亮。大概是到了。
念来生如法炮制,走到洞穴的出口将边上的杂草扒开,他让叶倾冉先出去,最后离开前把杂草堆回原位。
叶倾冉惊叹不已,出了洞穴果然别有洞天。这里是一块空地,前面竟然有一间木屋,看上去有点破旧,不过边上没有杂草,想来是有人打扫使用的。
嗖的一声,弓箭破空的声音落在不远处。
叶倾冉察觉到危险,全身紧绷。她双眼微眯,眸子里带上寒意,深邃的眼眉一时间清冷孤傲起来。
念来生走在前头并没有看见,他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这里是姬侯爷年轻时造的小屋,有时游猎时辰晚了会在这里歇息一晚。你看这里是平地,其实再往上就是围猎的林地了。姬老伯说一会儿给我们送一只刚狩的小鹿来,我们进去等着吧。”
叶倾冉杵在原地,侧耳聆听风声里的杀意和危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全身戒备起来,就像是炸毛前的野猫一样。
念来生见她没回话,刚推开木门准备进入,半侧着身愣在门前,目光紧锁在气质疏离陌生的叶倾冉身上。
嗖的一声,又是一支箭羽的破空声。
叶倾冉听着这一次的箭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沉着脸看起来不太高兴,严肃的表情有着一种薄凉的气息。
她迟缓地走过去,推着念来生进了屋。
叶倾冉面色不太好,语气凝重:“这里还有谁知道?”
念来生眸色微动,他答:“这里的地势低洼,建在上面的林场之下,繁茂的树林和植被遮盖起这一片。除非有人摔下来,不然不会有人发现。”
叶倾冉紧张兮兮的模样总算缓和起来,她问:“那个姬老伯呢?他是和我们一样从山洞里过来吗?”
念来生不确定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叶倾冉的脸色为什么变得苍白。
霎时间他们听到一声惨叫,人的嘶喊声竟然能这样高亢。声音像是在胸腔里颤动出来的感觉。仿佛地狱里被索命的厉鬼哭喊,凌空贯彻天际。
念来生吓得花容失色,眉眼之间充斥着惊恐。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
上面的人声音是那样近,近到他认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只隔了这一面屋顶。
叶倾冉伸手捂住他的嘴,温热的唇角濡湿了她冰凉的掌心,念来生不安地望向她,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全身微微颤抖,眼底极力保持镇定,他知道现在不能发声。
叶倾冉感觉手心有点痒。
她清楚地感受到手心里那两瓣湿润的唇在蠕动。
他的口语是:“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