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步走来,薄唇紧抿,黑眸深深地盯着阿满看。随后,他的大掌拿起木盒,阿满欲言又止,脸色变了变。
“情书啊?”赫连赦勾起唇角笑,他的眼神暗了暗,底下躺着厚厚一叠信纸,而在信纸之上,是一块通透晶莹的流光玉。
“展信佳。多谢司公子不厌其烦地替我打探叶家的消息,将来若是有机会必定请你吃饭。末了想问赫连赦可否受到波及。寒暑不常,希自珍卫。”
“展信安。很高兴听见燕徵入了国子监的消息,他尚年幼,身份与脾气给你带来诸多不便,望司公子担待。赫连赦可好?还想向你打听一位好友,念太傅府上的公子念来生。劳驾之处,不胜感激。”
“司公子安,北狄秋景如画,天蓝水清,倒是比你寄来的山水画更灵秀。赫连赦近况如何?大都有种叫醍醐的奶酪,味香浓郁,来而不往非礼也。略表寸心,伏望莞存。”
“大楚怎会送他当质子?燕徵最近还会闹脾气吗?你上回的风寒可好了?梨花落院,柳絮传檐,望安好。”
“他到大都了,我会去见他。燕徵如今是十二岁,他个头小是不是吃太少了?国子监学生欺负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我很痛心。若是他不开心了,离开国子监也无妨。秋安。”
拨弄开几张信纸,赫连赦淡淡掀起眼皮,冷冷盯着阿满看。
“这是你写的?”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写的信一封也没寄出去?”赫连赦戏谑地笑了笑,他快速翻阅所有的信纸,薄唇微张,最后竟藏不住嘴角边的笑意。
阿满见他得意的模样不免觉得有趣,她撑着下巴莞尔一笑道:“我会写两份,一份寄出去,一份留着。我说了我和司晏没什么,你看看哪一封上面没有提及你?”
她轻笑着挑了挑眉,突然站起身,拉住赫连赦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她一字一句道:“我确定自己对你是不同的。你不要再说些讨厌的话,我会很烦。”
“我对你还不好?担心你的安危,潜伏到质馆,你一受伤又给你上药,进宫以后更是给你端茶送水,晚上还要守着你睡觉。”阿满自嘲地笑道,“赫连赦,别人的真心你感受不到的吗?”
她发誓这是赫连赦第一次完完全全撕下面具,他那双凤眼含情脉脉,冒着绿光活生生想要把她给吞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一把将阿满揽进怀中,紧紧搂着她的腰,他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语气温柔地说道:“还有多久十八?”
“嗯?”阿满迷惑地眨了眨眼,“你说十八岁生辰吗?还有五个多月。”
“好。”
好什么好?阿满一头雾水,直到她察觉到赫连赦身体的变化。她弓起身子,自认为已经离他够远了,怎么还是碰到了。
“你松开,弄疼我了。”阿满轻声啧了一下,“我又不会跑。”
赫连赦照做,眸色幽深还拉丝,他喉咙发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乞求道:“可不可以吻我?”
“你以前可没问过我。”
两人相视一笑。赫连赦撩起阿满乌黑缱绻的青丝,像个虔诚的信徒似的阖上双眼,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极具侵略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赫连赦薄唇微扬,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抬了起来,他说:“既然你是真心的,主动吻我。”
他俯下身,将嘴唇凑她眼前。阿满扯了一下嘴角,轻轻在上面啄了一下。
赫连赦仿佛得到了神明的默许,突然抬起大手攥紧她的下巴,肆无忌惮地撬开阿满的齿贝,黏腻的水声溢满舌尖。
“阿满姐姐!姬已哥哥回来了!”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