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起身回屋里了一趟,再出来时塞给宋平清一本书:“我觉得这本书还不错,送给你看。”
“什么东西?”宋平清伸手接过,发现是上个月自己刚刚看过的。
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慕容雪笑看一眼:“回屋再看。”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顾宗年的电话打到了宋平清的手机上,开口就是:“大哥,我接到建国了。”
“这么快!”吴启明震惊,他的线人都还没来得及给他打电话呢。
“嗯,我担心会出问题,一早就在这边等着了。”
顾宗年把手机递给谢冤·建国,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他的声音:“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那我们是现在去找你们,还是周一到学校再说?”顾宗年等他说完,立刻又把手机拿走了。
“现在给我们的话…现在几点了?”吴启明问。
沈辞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猫头鹰时钟:“九点半了。”
“先来找我们吧,明天一早我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先把能汇总的材料汇总了。”吴启明道。
“好嘞!没问题。”顾宗年和司机交流几句,“我们二十分钟就到。今儿晚上就在你们那儿蹭住啦!”
他丫的,他是真不客气。
见慕容雪点了头,宋平清才顺着电话答应了:“天晚了,让司机开车慢点。”
沈辞站起身:“我去把我的睡衣拿一套借给顾宗年吧。”
刘君曦也跟着站起身;“那我去给建国也找一身。”
吴启明的衣服太大,那两人谁也穿不了,一时有些尬住“呃…”了半天:“那啥,他们来了咱咋睡呢?”
房间都住满了,沈辞那间屋子还是后来从客厅里隔出去的,总不能让他们睡客厅吧。
“你们往地上铺个褥子打地铺呗。”宋平清接了一嘴。反正三十六楼这么高,打地铺也不会返潮。
“打地铺?”张妈耳朵尖,已经听到了,“有客人要在这里过夜吗?”
“对,一会儿有两个朋友要来。”慕容雪合上书,“吴启明的房间大一些,张妈,你把他那屋收拾一下,临时床摆在那边吧。”
“哎,好嘞。”张妈去收拾东西了。
宋平清刚才还在奇怪慕容雪为什么要说是临时床,结果没过几分钟,张妈居然从杂物间取出来了一个金属床架。
“家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宋平清惊了,只觉得张妈仿佛一个行走的哆啦a梦。
“以前先生就嘱咐过,如果小姐邀请了朋友来住,就这么安排。”
宋平清好奇跟过去看,只见临时床架比屋子里原本的床架高出了半个席梦思垫的高度,没过一会儿,张妈又搬出来了一张海绵垫,再铺上床单,竟和屋子里本来的床一般高。
三个小孩睡个这拼接完之后足有三米五的床铺,那真是绰绰有余。
长见识了。慕容霸总居然会叮嘱这种东西,难不成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快十点时,顾宗年带着谢冤·建国来了。
“卧槽——”急着去摘设备,于是抢着去开门的吴启明看见他们的形象,当即忘了上次的教训,惊呼出声。
谢冤·建国的脸上,赫然是一个火红的巴掌印。
能在他那么黑的皮肤上,打出如此清晰红润的巴掌印,可想而知动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虎毒尚不食子!!!
看到谢冤·建国脸上的伤,屋内的人一时间都难忍心中的怒意。
“多好的机会啊朋友们!”宋平清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怒火,嗖一下窜起来了,“为什么不去警局备个案验个伤呢!”
还有什么证据能比帽子叔叔提供的证明更有力呢!!!!!
“你说的对啊,我咋没想到呢。”顾宗年一拍脑门。
……场景静了五秒,谢冤·建国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啊,好像是应该这样。”
宋平清那个想让他装脑干损伤的馊主意还没出呢,就察觉到谢冤·建国的状态似乎真的有些不是很好。
慕容雪也注意到了,当机立断道:“先去医院,路上报警!”
随着大小姐一声令下,小队成员一时间各自飞快地行动起来。
吴启明迅速把设备摘下,也不顾此时已经是要睡觉的点了,紧急呼叫司机大哥来接他去送设备。
司机:遇见你们这群祖宗算我倒霉。
沈辞和刘君曦则是飞快地换好了外出的衣服,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
顾家司机:我不是五分钟前刚下班吗?
宋平清也想跟去,却被慕容雪拦了一把:“医院有他们几个足够了,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你留下来陪我吧。”
小狐狸嘛,没什么杀伤力,还是跟她一起待在幕后吧,这里比较安全。
再大的事儿也不能大过大小姐的要求,宋平清立刻点头:“你们去吧,我们在家里,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
于是两个人风风火火地来了,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宋平清把他们送出门,扭头见慕容雪还站在原地发呆,便问:“人都走了,你想什么呢?”
“你说如果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建国的确被打伤了,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事情闹大?”
“你在担心后面的计划进行不下去吗?”宋平清思索片刻,摇摇头,“有这种可能,但沈辞也过去了,他会劝的,应该问题不大。”
“但愿他们这一趟顺利吧。”
“有了报警记录和验伤记录,将来起诉时就有更多证据了。”宋平清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声音中已经有了几分疲倦的味道,“别想那么多了,已经十点了,赶紧洗漱睡觉去吧。”
“行,早点睡吧。”慕容雪扭头回了自己屋。
宋平清总觉得她忘了点什么,站在原地又打了个哈欠,乍然想起那天半夜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时的惊悚时刻,立刻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倒入杯子送入微波炉。
叮——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然后端着热好的牛奶去敲了慕容雪的屋门:“你的睡前牛奶,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