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帝轻抚怀安的小脑袋,满脸慈爱地问他,“怀安怎么会想起记录这些事情?”
怀安一板一眼的回答,“娘亲说,皇伯伯身居庙堂,高瞻远瞩,但大元还有很多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既然怀安有幸遇见,就应该替皇伯伯好好看看。”
“本本上只记录了一小部分,还有好多怀安都没来得及写呢。要是皇伯伯感兴趣,怀安可以口述给你听哦。”
元庆帝诚心夸赞,“你娘虽为妇人,但这眼界和格局却是不输男儿,实属难得。”
怀安与有荣焉地点头,“是哒,娘亲很厉害呢,我父王有时候都比不过她。”
“皇上!”陈皇后见怀安一来,元庆帝就像变了个人,立马站起身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刚刚说不能偏听偏信,现在衡王父子来的正好。我们大家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了。”
元庆帝神色一滞,将怀安的小本本放到龙案上。
怀安秒懂的回到自家父王身边,并亲昵地拉住他的手。
陆宸骁低头扫他一眼,没抗拒,任由小家伙把自己白白嫩嫩的胖手挤进他的掌心。
元庆帝将父子俩的互动看在眼里,欣慰地同时,也没忘示意陆宸骁发言。
“臣同意以牙还牙,”陆宸骁如他所愿的开口,但还没等陈皇后高兴,他便补充道,“但必须从事情的起源开始清算。”
“事情起源?”
“卢岩是微臣夫妻二人精心为陆宥霖挑选的夫子,代表着衡王府的颜面,在微臣一家奉皇上密令出使东海期间被人当街辱骂抽打。”
“不仅如此,那陈家小儿还当街诋毁微臣一家,甚至还捎上了皇上。陆宥霖为人学生,为人儿子,维护师长和父母亲人的颜面,对陈家小儿略施小惩,有何不妥?”
陆宸骁说的不急不慢,但每多说一个字,陈太傅父女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元庆帝也是大为震怒,“竟有此事?”
“皇后你可没说,此事是因陈诺当街抽打衡王府的人而起?”
陈皇后一惊,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那卢岩不过是卢家最不成器的子弟,根本算不得衡王府的人。”
“卢先生才没有不成器,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教会了我好多东西。”
担心元庆帝不相信自己的话,怀安补充道,“上次怀安送皇伯伯的扳指,就是卢先生教我的。”
陈皇后支吾着解释,“那,那他也算不得衡王府的人啊。”
“本王说他是,他就是。难不成皇后比本王还了解王府的成员组成?”
“本宫……”
眼见女儿被陆宸骁父子质问的说不出话来,陈太傅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皇上,”他朝元庆帝拱手,“诺儿有错,衡王殿下完全可以把人送回陈府,让老臣教养,而不是纵容世子行凶。”
“陈太傅,陈诺可不是第一次这样心狠手辣、目中无人哦。上次他在学堂带人对我不敬,我娘亲代为教训,陈国舅也答应会回府好好约束,但事实上你们并没有约束好他。”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伤人,我跟陈诺是友好切磋。”
“您也知道,我才四岁,比陈诺要小好几岁呢,既没有以大欺小,也没有恃强凌弱。陈诺会被我抽中,是因为他身形不灵活,武功没练到家呀。”
陈太傅:“……”
强词夺理!简直是强词夺理!
但元庆帝却丝毫不觉得不妥。
他轻叹着看向陈太傅,“朕觉得怀安说的有理,他才四岁,哪会有什么大力气。再者,陈诺那孩子确实太过肥胖了些,连四岁的怀安都打不过。”
“皇上!”陈皇后被气的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