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两股颤颤,移动艰难,甚至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没好到哪去。
崔健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他哑着嗓子大喊,“衡王殿下,老臣可是奉旨前来,你这般戏耍于臣,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本以为不会有人回应。
毕竟这十来个时辰里,他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人理他。
然而念头刚起,耳边就响起衡王的声音。
“本王倒是不知,崔侍郎竟对本王这么大意见。”
“衡,衡王殿下?”
“崔侍郎不请自来,惊扰本王府中女眷奴仆,不思悔改也就罢了,还敢责怪于本王。呵,果真是本王最近太好说话了?”
崔健双腿一软,扑通跪下辩解,“不是,衡王殿下您误会了!”
陆宸骁冷哼一声,“来人,把崔侍郎拿下,明日随本王一起入宫面圣。”
“衡王殿下!误会,这真是误会啊。”
崔健着急大喊,但陆宸骁头也不回地走了。
玄五玄七两人如幽灵般冒出来,一左一右的挽住崔健胳膊。
“你说你好好的要见我们王爷做什么!”
“就是 ,王妃都告诉你说王爷每次心情不好,身边的人就会遭殃。你偏偏不信,非要来触王爷的霉头。”
“唉,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逞威风嘛。短短一截路,咱们转眼就到,你倒好,走一步喘三步,走了一晚上都没到。也就我们王爷可怜你,不然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你们这院子分明不正常!”
崔健咬牙狂喊。
他是老了,不是傻了。
这院子分明有古怪。
而且他非常确定,衡王白天根本没在王府。
“人不正常,不要怪院子!我们王爷院子哪里怪了?一直都是这样个样子的好嘛。”
“就是,一大把年纪还学人家搞什么擅闯王府,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条命。”
“快走快走,你带来的那些人正闹着没人给他们说法呢,把你带过去刚好。”
崔健现在哪能去见自己带来的那些人,可玄五玄七才不管他的意愿,一言不合,架着人就原地起飞。
可怜崔健当了一辈子儒臣,平时最大的运动便是步行进宫。
这会腾空而飞,一眼望过去全是黑暗。
哪里还记得矜持和仪态,尖叫声划破夜空,惊飞树上成群的夜鸟。
路过一座小院时,两人非常默契地一起松手。
“咚”声响起之前,崔健就先一步晕了过去。
玄五、玄七啧啧嫌弃。
新的一天早朝。
崔铖上奏弹劾卢池买凶杀人,阻挠皇上去皇觉寺祈福。
证据确凿,即便卢池已死于巨石之下,但此事仍被深挖。
很快卢池父子勾结绿林大盗,以权谋私的罪行,便被罗列出来。
元庆帝大怒,当场降罪卢池,并让小京子带人抄家。
因为卢家二房早就分出来单过,所以卢池之罪并不牵连卢和泰。
众人唏嘘卢池作死时,陆宸骁一脸凝重地跪谢元帝庆诚心祈福,让衡王妃得以早早清醒。
元庆帝当即宣衡王妃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