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我哥，就是我叔家那个孩子，要是这个正常招工刷下去了，还有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被孟凡叫做小李的年轻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嗯，这个嘛，你那个叔叔家，条件怎么样？”

孟凡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反正他手里还有两张李副厂长给的介绍信，发出去一张也没什么啥关系，留一张备用就够了。

“我叔在纺织厂工作，有好几年了，工级不高不低，有些存款，以前听我婶子念叨过，想给我哥买一个岗位着，就是没什么渠道。”

小李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不对啊，按理说，你叔在纺织厂干了很长时间了，应该认识不少老人啊，就算快退休的工友都有孩子继承岗位，但是找一找单位的领导，买个岗位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吧。他们纺织厂待遇不如咱们轧钢厂，一个名额也能省下不少钱呢。”

孟凡有些疑惑，既然不缺钱，那么在本单位买一个岗位也是很容易的啊。就像在轧钢厂，老员工拿着钱，请李副厂长吃个饭，饭桌上一说，只要钱到位，这事儿就成了啊。

“这个我了解的不多，听我婶子说过，我叔在纺织厂跟一个权利挺大的副厂长闹矛盾了，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是那个副厂长给我叔放狠话了，要是我大哥敢进纺织厂上班儿，他决定会给我打个安排到打扫厕所的岗位上去。

就这样，我叔根本不敢让我大哥进纺织厂。生怕到时候真的被分配到打扫厕所的职位上去，虽然有可能是放狠话，但是谁也不敢赌是吧。”

小子把大哥不敢进纺织厂的原因给孟凡说了出来。

这倒是个问题，这个时期，领导是有给员工调岗的权利的，当然，要有说的过去的理由，你总不能把一个五级钳工人扔到焊工的岗位，让他从学徒开始吧。真要是这样，第一个为工人出头的就是工会，他可不会管你是不是领导，欺压工人就是不行。

除非，这个工人犯了什么大错，被处罚了，否则，这么调岗是肯定行不通的。但是对于新进厂的工人来说就不一样了，都是新人，凭什么你不能扫厕所？这是歧视打扫卫生的工人们吗？工会都没法帮你出头，毕竟是在规则内，谁也没办法。

除非这个怪副厂长心善，放过你，或者你找一个权利更高的人，比如说厂长，帮你说和下。

不过要是真能和厂长说上话，让厂长帮着你和副厂长调解矛盾的话，那还不如直接从厂长手里买个其他单位的工作名额呢。现在的这些个厂长，人脉都很广。为了避嫌，我亲戚去你的厂子，你的后辈到他的单位上班儿，他的朋友再到我这里工作。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嗯，你大哥想找个什么岗？是技术岗还是轻松点儿的？”

孟凡略一沉吟，轻声问道。

“车间工人就行，我叔说了，就想让他学门手艺，以后亏不了。”

小李看孟凡这么问，觉得这件事儿有门儿，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