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她竟如此平静的数着他阿母挨得杖数!
……没有半分同理心,委实歹毒!
陆淮书握紧了拳头,近乎咬牙切齿的问姜云音:“够了吗?你那些委屈够偿还了吗?”
“不够,才十三下,”姜云音淡声道:“哦,十四下了,还有足足四十六下呢。”
陆淮书的眼神恨不能直接掐死姜云音:“毒妇!”
姜云音轻笑:“三郎至孝,不如替你阿母挨几杖?”
陆淮书本能的迟疑了下。
姜云音嗤笑出声:“看来三郎对你阿母的孝心不过如此。”
陆淮书被激,大步迈了出去。
姜云音就这样立在原地,听着皮开肉绽的声音,一边数着杖数,一边在脑海里回忆了遍在陆家的点点滴滴。
好的坏的通通走马灯似的在脑海旋转播放。
然后灯灭了,她将这些回忆彻底从脑海里清除。
杖责声亦停了。
姜云音抬手看向陆怀德,行礼道:“谢大老爷为云音主持公道,”又冲陆谢氏行礼,道:“近些时日承蒙大夫人关照,云音在陆家度过了为数不多的轻松日子,不胜感激。”
公道讨回,姜云音换回了称呼,不再把这大厅当做公堂。
姜云音后退一步,又俯身行了个礼:“恩怨两清,就此别过。”
语罢,她没再看其他人一眼,转身迈出了大厅,只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
她昂首挺胸,步履生风的离去,路过行刑的庭院,甚至没侧目看陆秦氏母子一眼。
她脑海中的走马灯已灭,他们之间的过往烟消云散。
自此,他们母子无法再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