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王皇后端坐主位,瑶妃不等她开口赐座,兀自落了座,和王皇后的坐姿对比,她好似柔软无骨,没半点正经坐姿可言,笑盈盈的望着王皇后,娇声道:“皇后娘娘寻臣妾都寻到御书房去了,到底所谓何事?”
王皇后觉得瑶妃笑得甚是刺眼,像条无骨的蛇盘踞在椅子上更令她生厌,蹙眉冷声道:“瑶妃,后宫不得干政,你却……”
“皇后娘娘,”瑶妃摸了摸墨玉耳坠,一派不耐的打断,“此事那骆大人已参过臣妾,皇上都没出声呢,皇后娘娘何必多言?”
王皇后猛地拍了下凤榻,怒道:“放肆,本宫乃后宫之主,你区区一个嫔妃,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瑶妃似是吓胆一般,动作夸张的自椅子上起身,朝王皇后俯身,慌慌张张道:“臣妾该死,臣妾失言,皇后恕罪。”
王皇后气撒到一半,被瑶妃这反常的言行打断,拧眉望着她,下意识的望向殿门口。
有皇上在时,瑶妃一贯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姿态,没皇上在时,她态度嚣张跋扈,怎么会因为她一句怒斥害怕认错?
宸帝来了?
然而殿门口没有宸帝慕容信的身影,反倒是响起一阵阴冷刺骨的笑声,瑶妃慢悠悠的站直身子,脸上全然不见半分惧意,眼角眉梢都是挑衅,轻蔑望着王皇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后宫自然也是皇上的,幸得皇上恩宠,臣妾……”她故意拉长语调,细长的柳叶眉微挑,就想引爆王皇后的情绪,“只听皇上一人的。”
她很清楚,她越是惹怒王皇后,越能让慕容信舒心,那何乐不为?
她不过是替慕容信把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话,悉数说给王皇后听罢了。
看到王皇后气急却只能克制的模样,瑶妃唇角的弧度更大,更是嚣张得意:“皇后若是对臣妾有任何的不满,大可去让皇上惩治臣妾,若没这个本事,臣妾劝皇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活,免得自找不快。”
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发出叮叮当当的的声响:“皇后若没别的新鲜话臣妾就先告退了,毕竟这凤仪宫离御书房实在是远了些,臣妾还等着皇上处理完公务,侍奉皇上呢。”
语罢,瑶妃根本不待王皇后应允,敷衍的欠了欠身,虚虚行了个礼,把手一抬,叶公公立马递手搀扶,她转身,摇曳生姿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