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快要黑透时,一浅色的衣裳的男子匆匆骑马而来,到了城门口,下马走至马车前。
来者正是贺宜山的独子,阳城的少城主,贺越泽。
贺越泽俯身抬手作揖,恭敬道:“阳城少城主贺越泽,恭迎太子殿下。”
随从再次撩起车帘,慕容宏自马车上俯视他,不言不语,无声打量,充斥着压迫感。
贺越泽主动开口解释道:“家父及各门派掌门于数日前家父寿宴离奇失踪,这几日我心急如焚,搜寻家父和各掌门的下落,怕放跑可疑人,下令封锁了城门,之前守卫只是执行我的命令,无心冒犯,望殿下恕罪。”
慕容宏没回应他的解释,只是轻扫了马车外的天色,道:“暮色尚未四合,天边还有余光,孤且不治罪于你。”
“谢殿下恩典,”贺越泽恭敬询问道:“不知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慕容宏:“要事。”
“是何要事?”
接二连三的的追问到底是让慕容宏觉得冒犯不爽,蹙了蹙眉,又环视了下四周,不悦反问:“这便是你的‘恭迎’?”
他声音冷了又冷:“你是要将孤拒之城外吗?”
贺越泽忙侧了侧身,道:“我已命内人在府中备上佳肴美酒,只等殿下登门。”
慕容宏给了蒙格一个眼色,蒙格扯了扯缰绳,马儿缓步走近贺越泽,蒙格道:“带路吧,少城主。”
贺越泽点头,翻身上马,在前方带路。
贺府。
贺越泽一路领着慕容宏往后院走,府中处处可见几日前的宴席留下的痕迹,那些个高挂的灯笼上,还贴着大大的“寿”字,有些甚至还能看到溅上去的血迹,不难推测,当日府中处处是凶狠的打斗场。
姜云音观察到了这些,慕容宏自然也看到了。
而贺越泽注意到了慕容宏的视线,出声解释道:“家父寿辰本是喜事一桩,没想到遭此变故,喜事变……”他满脸哀痛之色,叹息道:“那日后我焦头烂额,忙着处理前来贺寿却受伤的客人,府中上下人手有限,没来得及彻彻底底的清扫收拾,望殿下见谅。”
慕容宏表示无碍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