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琏的声音微微停顿,随后道:“朕对朱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若有所隐瞒,朱家也不必存在了。”
朱美人心神一震,俯首道:“陛下, 臣妾真的没有谋害皇后。宜贵嫔姐姐曾经给了臣妾一味药,让臣妾将那药滴在披风上,伺机谋害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待臣妾恩重如山,臣妾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臣妾并未按照宜贵嫔所言。”
“那日皇后娘娘去御花园游览,臣妾就收到宜贵嫔的消息,让臣妾带着衣物,想办法把让皇后娘娘穿上,皇后娘娘行至清风台,清风台上风大,臣妾便把那披风给了皇后娘娘,只是那披风上并未有害人的东西啊,臣妾并未谋害皇后啊。”
赵臻姝脸色一白,立刻道:“陛下,确有此事,只是臣妾当时并未多想。”
“那披风可在?”
朱美人道:“陛下,那披风如今还在臣妾宫里,宜贵嫔娘娘所赠送的药在臣妾屋子里窗边的第二个格子里面,臣妾并无虚言啊!”
“张福海,你去搜。”
等待的过程之中,秦德忠也从尚宫局回来了,他本想亲自看着这小白狗洗干净,只是中途被人告知坤宁宫发生了大事,这才着急忙慌的跑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跪在地上,道:“娘娘,奴婢罪该万死,亲信了小允子,给了他谋害娘娘的机会,奴婢罪该万死。”
“你当然罪该万死!”李景琏居高临下道:“若非你护主不利,岂会发生这种事?”
秦德忠闻言心中一凉,面若死灰。
“陛下,秦德忠办事还算牢固,他的失职以后再说吧。”赵臻姝解围道,秦德忠自从进宫就跟着赵臻姝,若是这样都有异心,那么这个皇后也不必当了,迟早被人害了性命。
李景琏微微皱眉,只是看着赵臻姝的神情,叹气道:“罢了,既然你开口,那就容后吧。”
秦德忠顿时激动地磕头谢恩,人连爬带动地挪到角落里。
“陛下,奴婢在朱美人的房间里搜出了药,并且把朱美人所说的披风一并带来了。”张福海身后跟着几个内侍,手里都拿着东西。
宜贵嫔此时也慢慢缓了过来,紧紧盯着朱美人,恨不得撕烂朱美人的嘴。
朱美人如芒在背,却没有抬头。
李景琏吩咐道:“你们几个看看这药有什么用。”
三位院判以此闻过之后,由谷忡开口道:“陛下此药乃是苦情花的汁液,配合西域的乱红香能够使孕妇流产堕胎。所幸皇后娘娘并未中了苦情花,此外乱红香的剂量极少,因此并无大碍。”
这回赵臻姝懂了。
怪不得娴妃要铤而走险再次下药,原来是第一次剂量不够。
此时李成化拿着暗卫探查的结果走了进来,极为小声地说道:“陛下,宫外有结果了。”
李景琏拿起纸条看完。
在谢府内发现了乱红香,此外搜宫的内侍也在翊坤宫里找到了乱红香,正是小允子之前身上带着的。
只是这并没有拿到坤宁宫里,而是让几位太医分别验证了药。
最终的结果一致。
结果已经水落石出,李景琏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妃嫔,冷冷地开口道:“你们太让朕失望了。”
众人听了,娴妃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宜贵嫔身体微微颤抖,似坐似站,如坐针毡。朱美人匍匐在地上,等待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