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乐窈正憋着坏,看见眼熟的李景琏,立刻张开手要抱抱,李景琏也不犹豫,接着孩子,只是他刚抱起来,就觉着身子一股温热。
低头一看,乐窈正得意的嘿嘿笑着——得,又给皇帝尿了一身。
“陛下,乐窈年幼,陛下可不要怪罪。”赵臻姝看着摇床里面幼小的四皇子,笑着说话。
李景琏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带公主下去换身衣裳。”
他也去。
坤宁宫里是常备李景琏穿的便服,因此换起来极方便,这次是赵臻姝亲自给换的。
换完衣裳,李景琏拉起赵臻姝的手道:“这段时间可有怪朕?”
赵臻姝一听,眼眶就湿润了,“怪!臣妾怎么能不怪陛下!”给李氏宫权,纵容着李氏,她又怎么不会生气呢?
只是太多的话都没必要说,
李景琏一把将人拉进怀中,紧紧地拥着赵臻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间充斥着赵臻姝身上淡淡的味道,似是春天里盛开的花朵散发出来的芬芳,又像是清晨的露珠在草地上蒸发时散发出的清香。
不浓烈刺鼻,也不过于淡雅无味,只能说恰到好处。
“姝儿,你受委屈了。”
赵臻姝垂眸,敛下眼中的几分冷漠,“都怪陛下。”
“对,都怪朕。”李景琏安抚道:“姝儿,你放心,朕这辈子不会辜负你的。”
赵臻姝笑了笑,这话她是该信呢,还是不该信呢?
她想了想,觉着人是不能活得太过清醒的,太清醒了就没意思了。
李景琏说这话的时候未尝不是真心的,刹那即永恒,赵臻姝从不怀疑此时此刻李景琏的真心。人生嘛,在漫长又无聊的时间里,就是靠着这些刹那之间在支撑着活下去。
赵臻姝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她拿着积攒许久的银子,在并州灯会游玩时,买下了一个极为漂亮的簪子送给了娘亲。
娘亲欣喜地抱着她,掉着眼泪说:娘亲没有白疼姝儿。
娘亲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她,而她仅仅是在年幼无知时候,用一根簪子给予刹那真情,娘亲觉着付出的值得。
如今,她和李景琏亦是如此。
李景琏对她好了许久。
可惜刹那就是刹那,难道要她借着刹那之间的真情,活成永久吗?
赵臻姝再不喜和李景琏对视,即便再装,可是她眸中早已失去了曾经的情愫。
她静静地待在帝王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渐渐心绪清明。
二人重新回到室内时候,乐窈已经换好衣服了,接着就是趴在李景琏怀中玩胡子,赵臻姝看着都觉得扯得生疼,偏偏李景琏能忍下来。
“陛下,臣妾想着安婕妤也是有功劳的,今儿众人请按时候提了一嘴,想把安婕妤晋为贵嫔,搬去咸福宫,不知陛下何意?”
李景琏微微一怔,想起安婕妤那晚。嗯……安婕妤也是不错的。
“她到底是有孩子的人,如此也好。”李景琏点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