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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宫女内侍们乱喊一通,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不明真相的侍卫顿时脸色大变,皇后要是真没了,他们这些人有功也变成过了,保不齐还要牵连家人。
“娘娘莫要着急,卑职这就道来。”
如今,这侍卫也是顾不上了,忙道:“今日本是吴国夫人的丧仪,娄府宴请朝臣,因着是喜丧,众人便少了几分顾及,饮……饮酒作乐……起来了。”
这话说的让人恶心,便是喜丧,也是族里去的长辈的,娄府也敢这样?
其实倒不是娄府敢这样,是有人推动着,娄府的势力哪里敢拒绝,就这般闹腾起来了。
“结果酒过三巡,众官员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娄府外面围了大军,领头的正是李奸的儿子。陛下得知消息后,欲要拨乱反正的时,李奸已经带着一万大军冲进了皇宫。”
赵臻姝皱起眉头,情况似乎比她想的还要紧迫些,她问道:“陈章河人呢?”
禁军首领陈章河掌管着皇城二万人的军马,有这些人在,李自山翻不了天。
这侍卫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意外,艰难地说道:“那陈贼早早暗中投靠了李奸,若非如此,李奸也不会轻易攻进皇宫。”
赵臻姝脸色大变,若真的这般所说,她们可就危险了,当即问道:“你可知乾清宫如今是何情况?六宫之中又是什么模样?”
这侍卫听出赵臻姝的着急,又害怕赵臻姝冲动,忙解释道:“请皇后娘娘放心,陛下早已经派人安插好人手,据卑职了解,后宫之中应当是无碍。”
赵臻姝提着的心没有放下,六宫安不安全,本质不是看现在,而是看乾清宫。
“陛下呢?”
“庆王殿下得知陛下危矣,已日夜兼程,来京勤王救驾。”
庆王?
赵臻姝微微一怔,庆王距离京城足足七百多公里,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景琏早有部署。
赵臻姝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长舒一口气,道:“你这贼子说的倒是有模有样,本宫就在这里等着,倒要看你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这话一出,侍卫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后娘娘不自戕,别的都好说。
众人的心思也微微轻松几分,赵臻姝抬头看着外面,紫红色的夜幕笼罩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风吹过来的时候,点亮的烛火摇摇晃晃,待那股风头过去,又变得亮亮的。
宫女们相互团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低声说着话。
她们这时候还是有些茫然,脑子里跟不上这个状况,不过都是在坤宁宫当差,再笨也知道现在非同凡响,没人说出来找不痛快。
宫女外面是十几个内侍,平日里体面的或是不体面的,这时候也不分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火,既是取暖,也是照明,防止大家眼前一抹黑。
赵臻姝和平日里几个更为亲厚的待在台阶上。
瑶巟抱来一个凳子,总不能让主子这么站一夜。其实她们都觉着娘娘回去歇息就好,这里有她们守着就好。
只是娘娘说什么也不肯,要和众人待在一起。
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都暖暖的——她们是奴婢,为主子死了是应该的,可娘娘没有抛弃她们。
坐着坐着,赵臻姝就忍不住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