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啊皇后，即便皇帝要处置李相，你也能早早出手保下李贵妃。你身为皇后，若李贵妃有冒犯之处，你大可早早调教整治，训诫宫妃。”

“皇帝心肠比先帝软了许多，若李贵妃乖觉，便是李自山有错，皇帝也断不会牵连到二皇子生母之上，李贵妃也不会有取死之道。”

“可你纵容着，把李贵妃引上了一条绝命之路。”

太后半闭着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你早能救她的，可你没有，你的心是冷的，可偏要装出大方温柔的样子，你做不成你自己，你恨啊。”

“皇后再强，也只是皇后。”

“哀家当初的谋求算计，在先帝的警告面前便化为飞灰。”

“可哀家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你也一样，你就是再强，面对皇帝也要低头，如今皇帝猜疑，你的日子小心谨慎，哈哈哈哈，皇后啊皇后，到头来，咱们都一样。”

“你比哀家强，可是没用，这天下不是咱们女人说了算。”

“不是咱们说了算啊。”

说着说着，太后便喃喃起来：“母亲，你来接我了吗？母亲这里好冷。”

过一会又道：“陛下，你为何要这样待臣妾？”

“我的皇儿我的皇儿……”

赵臻姝怔怔地看着太后胡言乱语。

太后说对了吗？或许吧。

只是她为什么会看着太后哭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慈宁宫里气氛逐渐严肃起来，尚工局早早做好了准备，只等太后咽了气，就走流程。

宫里宫外也都得了消息，有资格进来看看太后的都赶紧给坤宁宫递牌子，最好是进宫侍奉太后的时候，太后薨了。他们还能得一个给太后尽忠尽孝的名头，以后出去都多几分脸面。

对于这些诰命夫人，赵臻统一拒了。

不过宗亲里面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唯有一人的牌子，赵臻姝犹豫再三给通过了。

凉秋侯夫人带着年幼的子嗣进宫的，给赵臻姝行过礼，就被带到了慈宁宫。

这时候的太后已经完全记不清人了，即便是李景琏和赵臻姝去了，人也是浑浑噩噩的。

凉秋侯夫人看着床榻上生命垂危的老人，神情复杂。

“几位姑姑，臣妇奉家夫之命，特来拜见太后娘娘，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凉秋侯夫人朝着宫女赔着笑脸，递过去几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兰芷一瞧，眼睛瞪得大大，这少说也有二十两吧？

这荷包份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