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明公,士信刚回来。”
张须陀问道:“此战何如?”
“谨遵明公钧令,士信率部到了韦城瓦岗乡后,与瓦岗贼兵连战三日,尽管没有大的斩获,但瓦岗贼兵、贼将的虚实,都试出来了。”
张须陀说道:“说来与俺听听,虚实怎样?”
“一如明公所料,瓦岗贼果是遣了徐世绩、单雄信等其寨中有名的贼首率众来与俺战。三日鏖战下来,士信觑得清楚明白,单雄信虽确有武勇,一粗卤莽夫而已,不值一提;徐世绩此贼,却是颇有谋略。头日士信令陈道恭等搦战,本已将冲动其阵,唯因徐世绩镇抚得力,贼兵的阵脚才未有动。到得次日,这徐世绩还欲用计诱俺,初时,俺尚未瞧出,回营中后,才回过味来。明公,瓦岗贼众甲械不精,战阵粗疏,军纪不肃,除少数死士略能战外,余皆乌合之众。士信愚见,来日进讨之际,只需防得徐世绩,其余诸贼,悉不足论,我军定能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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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抚须颔首,说道:“甲械、战阵、军纪诸项,叔宝上次从东平郡回来后,也是这般与俺说的。只叔宝上次在东平郡所遇,仅是瓦岗的一支小股贼,瓦岗在战阵上的具体虚实,尚不能看出。固值此俺有意大举进讨瓦岗之际,兵法云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只好再劳你走上一遭,为俺一探其虚实。士信,你此往试探有功,俺且先给你记下。待来日剿灭了瓦岗,一并报上朝廷,给你请功。”
却原来,罗士信这次率部往打韦城的瓦岗分寨,本不是为攻破此寨而去,其真实的目的,只是为借此来试一试瓦岗军在军阵上的能耐,故是在与徐世绩等对战三日,试出了虚实后,罗士信就领兵回来齐郡了。——只苦了徐世绩不知他的这个目的,因此竟是猜疑不止。
罗士信应道:“士信虽年少,亦闻‘士为知己者死’,只要能常跟随在明公左右,听明公教诲,为明公效死阵前,功不功的,士信并不在乎!”问道,“敢问明公,可有已定何时进剿瓦岗?”
张须陀说道:“王薄、卢明月诸贼,现皆已被我军击溃,王薄部残贼於今散入在河北聊城诸地,卢明月部残贼则一路南窜,已遁入淮阳、汝南等地山中,又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诸部贼,也都已尽被我军或歼灭、或击走,现下我齐郡,大致已得安稳,那么俺既蒙圣上恩典,受委以‘领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之此重任,下一步,理即当麾兵南下,进讨河南道於下诸郡之贼也。俺这两日,便上书朝廷,请讨瓦岗群贼。俟圣上旨意下来,咱便进军!”
罗士信大喜,伏拜说道:“候进兵之日,士信敢请为先锋!”
张须陀抚须笑道:“士信,俺知道你这会肯定是没打过瘾,好!等进剿瓦岗的时候,俺就任你先锋,把你这回没打够的瘾,都给你补上,让你好好过过瘾头!”
“多谢明公!徐世绩这鸟贼,今番还想诱俺,待来日进兵,俺将他擒来,请明公发落。”
张须陀令他起身,接下来,问了他此战的战损,听得陈道恭、梁虎生都受了伤,尤其梁虎生受了重伤,甚是吃惊,这梁虎生亦是猛将,却怎在一场试探性质的战斗中,居然受了重伤?
问知是被一个自称叫高丑奴的七尺大汉打伤的,张须陀嘿然,说道:“贼中亦有壮士。”令道,“你领些金帛,分给此战中有功的将士,令军中医士细细地为梁虎生医治,明日俺亲去看他。”
罗士信应诺,见张须陀没有别的吩咐了,便待辞出。
张须陀想起一事,又说道:“士信,你赏完将士,不妨去叔宝营中坐坐。”
“叔宝兄营中?”
张须陀笑道:“上次叔宝从东平郡回来的路上,经济北郡东阿县,在此县中,相识了一条好汉,名叫程咬金。前两日,这程咬金领了徒众数百,前来投军。俺已授他校尉之任,营尚未起,暂与叔宝共处一营。此人甚有武勇,俺料之,你见到必喜。”
罗士信说道:“程咬金么?上次叔宝兄回来后,俺也曾有听他提及此人,说此人善用马槊,他两人略有比试,程咬金不落下风。想来应当是一条好汉。既如此,俺等下便去会会他。”
“你这小子,俺是令你去见见他,不是让你去会会他!”
罗士信嘿嘿一笑,——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真的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他说道:“明公尽请宽心,这程咬金既是叔宝兄招揽入军中的,俺肯定不会欺负他。”
他辞别而出,先去领了金帛,自家分毫不要,尽赏给了陈道恭等将士;随后找来军中的金创良医,令给梁虎生仔细医治;接着便去秦琼部的驻地,寻秦琼及见程咬金去也,亦不必多说。
只说大伾山,瓦岗寨。
行军两日,回到山下,各部喽啰分还驻区,单雄信、徐世绩、翟摩侯则自进寨,来求见翟让。
两三千喽啰还寨,动静很大。
早有一人得了消息,在单雄信等还没进到寨中之时,就急忙忙地先来拜谒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