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弛的手轻抚着林渡凸起的脊椎，林渡本能的往他怀里钻。

“不要摸。”林渡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顾厌弛手一顿，“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渡摇摇头，沉默片刻开口：“都是骨头......”

手一顿，顾厌弛心疼的轻叹抱紧他：“林渡，如果你没有再次遇到我，你会怎么样？”

林渡微微睁开眼睛，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蹭了蹭顾厌弛的胸口：“我应该还会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吧。”

那个时候的生活是死寂的，自己就像个机器一样没有思绪没有感情的熬着每一天。

“林渡我想不明白，你妈从我爸那里拿了一百万，为什么你的生活会过成这样？”顾厌弛在黑暗中剑眉紧蹙，静待林渡的谎言。

林渡一顿，呼吸停滞。

他该怎么跟顾厌弛解释这一切，什么一百万他压根就没有见过。

可是说了他会相信吗？即使相信了，他也会继续追问下去。

那自己和沈荣不是亲生母子的关系也会暴露，紧接着他的身世以及他是双性人的事情都会被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

死死的掐着手，嗓子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林渡还是无意识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他不能将这一切告诉顾厌弛，更不能让他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脑子里一片混乱，林渡嘴唇轻颤：“钱......都被林悦的病花掉了。”

“所以一切都是被迫无奈是吗？”顾厌弛试探。

手指被自己掐的生疼，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对不起，我......”

“不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顾厌弛心疼的抱紧林渡，“只是我有些难过，你既然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林渡苦涩的咬着唇，有太多的委屈无法说出口：“顾厌弛请你相信我，我其实并不知道沈......我妈会去勒索你爸爸。”

顾厌弛轻蔑的勾起嘴角，果然自己的妈妈不在了，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他真以为自己这么好骗？如果他不知情，沈荣怎么会那么巧得出现，又怎么可能录下一切。

阴狠的目光扫过怀里的人，以前觉得他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他。

顾厌弛眼底闪过一丝诡异，这一刻他对林渡的厌恶达到了顶点。他很期待等一切尘埃落定，林渡生不如死的样子。

收紧手臂，将林渡拥得更紧，仿佛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林渡你说的我信，那这十年里，你有没有一刻想起过我？”

林渡一怔，嘴巴微张又闭上，轻轻长叹一声：“想过。”

“真的？”顾厌弛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点点头，林渡拉过顾厌弛的手放在胸前：“十年里我总在强迫自己不要想起你，可又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十年前……十年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没给我时间反应就被迫接受了一切。”

顾厌弛抱紧林渡，声音哽咽：“对不起林渡，十年前我承认我很懦弱，没有足够的勇气反抗我爸，我也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