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司谌端起中药汤放到鼻下闻了闻,轻轻皱眉,“闻着就苦,不能加点冰糖蜂蜜之类的中和一下吗?”
常年以来,小竹马都是喝着这样一碗接一碗令人毫无欲望的汤药。
久而久之他身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阮司谌心疼归心疼,营养师说这是专门调理身体的,又不能不让他喝。
只能想尽办法让他不那么难受。
“熬药时加了冰糖,但不敢放太多,怕影响药效。”张姨如实说道,“良药苦口,顾小少爷要早点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啊,今天中午我做几道甜口的菜。”
“谢谢张姨。”
顾知晗拿汤匙舀起黑乎乎的汤药,第一口就苦得他想吐,喝了这么多年中药,还是习惯不了。
人苦命也苦,顾知晗欲哭无泪。
他放下汤匙,长痛不如短痛,端着碗仰头一口闷。
“咳咳咳……”顾知晗撂下空碗弯腰咳嗽起来。
阮司谌抽出两张纸巾给他擦嘴,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背。
半晌才止住咳嗽,眼眶布满水雾,眼尾泛着红晕,显得脸色愈加苍白几分,看起来我见犹怜。
阮司谌拿起桌上的豆浆喂到他嘴边,“来,喝点甜的顺顺。”
顾知晗没伸手去接,就着他的手喝豆浆,嘴里充斥的苦味才得以缓解,语气幽怨,“再喝这种东西,我人都要被淹成中药了。”
“等身子调理好,就可以不用喝了。”阮司谌又何尝不心疼,恨不得替他受这罪。
……
中午吃饭时,阮司谌夹了一块土豆丝饼,刚要放进顾知晗碗里。
顾知晗吭哧吭哧的啃着可乐鸡翅,摆手,“我今天不想吃。”
阮司谌笑了,“怎么了?怕我又让你吃姜。”
顾知晗不吭声,算是默认。
阮司谌没强迫,咬了口土豆丝饼,咀嚼两下,表情瞬间凝固。
他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喝了口温水冲掉嘴里的辣味,才说,“张姨,这土豆丝饼是不是姜放多了?”
张姨摘下围裙走进食厅,同样一脸懵,“啊?我没放姜啊?”
阮司谌更纳闷了,“那怎么全是姜丝。”一口下去他都怀疑这不是土豆丝饼,而是姜丝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