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几乎将他的全身都浸染成了红色，远远望去，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池中爬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沐浴在血泊之中。

尤其是他的手臂，那一根根长达一米的尖刺深深地扎进了肉里，甚至与骨骼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若是换作普通人，恐怕双臂早已残废不堪使用了。

但幸好拿破仑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强健体魄，即便遭受如此重创，他依然咬紧牙关，顽强地挥舞着手中的三叉戟，试图抵御住敌人的进攻。

就这样，拿破仑一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边不停地向后撤退。

渐渐地，他被逼到了墙角之处，再也没有退路可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轮凶猛至极的攻击终于暂时停歇了下来。

而此时再看发动攻击的卡塔库栗，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嘴角更是有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显然，刚才那数以万计的尖刺攻击虽然威力惊人，但对卡塔库栗自身的消耗也是极其巨大的。

仅仅从他此刻的脸色就能看出，这场战斗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异常艰难的苦战。

卡塔库栗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之上，扬起一阵尘土。

只见他直接单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只手艰难地支撑着地面，以免彻底瘫倒下去。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紧皱起，透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

原本锐利而坚定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有些游离不定，仿佛失去了焦点一般。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依旧傲然挺立在前方不远处的拿破仑，心中不禁苦笑了一声。

尽管此时的他尚未完全倒下，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场激烈的对决，最终还是以他的失败告终。

回想起两年半之前，眼前这个对手还曾被自己轻而易举地一拳秒杀，然而短短两年半的时间过去，对方竟然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不仅能够与自己一较高下，甚至眼看着就要将自己击败。

这种巨大的落差所带来的怅然若失之感，让卡塔库栗觉得一切都宛如一场虚幻的梦境般不真实。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但仍努力凝视着那不远处拿破仑那浑身浴血、摇摇欲坠却又始终不肯屈服的身影。

不知为何，卡塔库栗越看，便越觉得眼前之人像是当年那个曾经给予过他深深震撼和触动的她。

思绪至此，卡塔库栗又是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紧接着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洒在了身前的土地上。

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咳咳……认……认输吧，你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拿破仑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喘息。

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这场战斗究竟持续了多久，在这片昏暗的觉醒空间里，既没有高悬天际的太阳，也不见温柔皎洁的月亮，更不存在区分昼夜的明显标志。

漫长的时光似乎在这里凝固成了永恒，唯有两人不断碰撞交锋所产生的强大力量波动，证明着这场生死较量的残酷与激烈。

“认输？小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卡塔库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拿破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