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笑起来：“公私合一，两不耽误嘛。”

这边卡魔拉已是把卡罗尔挟过来的几道人影之中的一个连忙扶了起来。这是个几乎全身机械化改造过的女性，脸上蓝一块紫一块，光溜溜脑袋；但半截身子，已经消失无踪，这会儿隐约还有一丝气息吊着，没死。

卡魔拉在呼唤她：“星云，星云！”

是星云，萨诺斯的另一个养女，算是卡魔拉的姐妹。

不过她们两个历来不对付——或者说是星云与卡魔拉不对，卡魔拉不想计较，但却经常被星云找麻烦。

至于另外四个被掷在旁边的，显然是所谓黑曜五将中的四个——却是少了一个。

卡罗尔撇过头，看了眼卡魔拉，冽着眼盯着姜山道：“这个绿美人又是谁？你还真不消停，刚出来就找了一个伴侣？”

姜山失笑，摇头：“这回你看走眼了。”

“不是？”卡罗尔嘴角一翘，随后道：“暂时不是？”

姜山哈哈大笑。

便说：“她叫卡魔拉，萨诺斯的养女——就和萨诺斯的大多数手下一样，也是被萨诺斯屠杀过的星球的遗民。”

道：“不过和其他被萨诺斯完全控制、完全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不同；她悖离了萨诺斯，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卡罗尔了然，点了点头，看着卡魔拉，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怜悯，说：“虽然黑暗教团的所有人都该死，但究其根源，大多数其实都是可怜人。”

萨诺斯屠杀一个星球，然后在剩下的人之中找到一些‘可造之才’带走；这就是黑暗教团大多数人员的来历。

他们绝大多数，都已完全臣服于萨诺斯，甚至狂热的崇拜他——是一种极端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当然，也有那种民风不同，只崇拜强者的文明或者民族、种族，被屠杀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言，反倒觉得应该追随这样的强者——这种就不说了。

卡魔拉抬起头，神色黯淡道：“她比我更可怜。”

说的是星云。

说：“她的种族和亲人，也被萨诺斯屠杀过；萨诺斯还在她身上做了许多惨无人道的实验，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深恨萨诺斯，因此我能感受到，她的内心深处，也和我一样。”

便道：“阁下，请放过她吧！”

卡罗尔耸了耸肩，说：“她是我的俘虏，是否放过她，由我来决定。”

姜山笑起来：“这你都要争一下？”

卡罗尔道：“一是一，二是二。”

姜山笑道：“有道理。”

卡罗尔于是说：“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黑暗教团的人，都该死。卡魔拉是吧，你敢说你没有助纣为虐过吗？当然，你还算好的，我看得出来，你身上的血腥气不多，显然这也是姜山愿意接受你的原因；但这个改造人，简直就是一把屠刀，仅次于这四个！”

她指了指软趴趴的四个黑曜将。

卡魔拉无言以对。

卡罗尔说：“我从不对施虐者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