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正色点头：“真的。”

他说：“我违逆了死亡的规则，这是我的过错。但他们都是我所不能割舍的人，所以请求你的原谅。”

她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说：“但是，你以后还这么做吗？”

忽然又道：“其实也可以。这样我就可以出来，来见你了。”

姜山哑然失笑，道：“死而复生，违逆了宇宙的基本规则，所以我本身对这次行为的错误并不回避。”

说：“我可以抽时间偶尔去你家做客，不需要一次次用这样的方法，把你从死亡的境地里引出来。”

姜山此时心中，许多浮想。

他看着面前的她，由衷为她的绝对完美而感叹，但同时，又有诸多另外的念头。

这些念头，他压着，不让它冒出来，免得被她察觉。

她笑起来，就像三途河边的彼岸花，幽幽间一种冷寂的美：“那我要你现在就和我去死亡境地做客。”

姜山长身而起，六万米先天人族之躯耸立，与她并肩，笑道：“固所愿也。”

死亡的境界，归寂之处，它超然于一切物质时空、一切虚空维度世界之上，徜徉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是一种玄妙的境界。

用科技侧的说法，譬如维度这个概念，甚至提出有十几层维度这样的说法，其实并不确切；任何有生命的时空，它都只有四个维度，时间、空间、物质、生命。

而死亡的境地，超乎于这四个维度之上；这里不存在时间、空间、物质和生命的概念。

很难形容这种级数的‘世界’的意义。

——姑且将之以‘世界’命名，或曰死亡世界。

如果把宇宙比作姜山的庄园，那么这里，就是姜山庄园的控制中心超级计算机内的人工智能虚拟系统的数据回收站。

它属于姜山的庄园，是庄园控制系统的一部分，但又不属于庄园的物质层面，它在庄园的虚拟部分。

这样的形容，当然不甚准确，但大抵只能予以一个这样的说法。

她的宫殿，就像是一团没有形状、没有色彩、无法形容的光怪陆离的‘东西’；因为姜山作为先天人族，与其他生灵的不同，所以能看到死亡境地的‘具象’；如果换成其他的生灵，则不一样——

概念化、法则化的存在，是没有具体形象的。

譬如她，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眼中的形象都不一样；人们心中，认为她是怎样的形象，看到的她就会是怎样的形象。

就像这里的她的宫殿，一个华国人过来，看到的可能是紫禁城皇宫；法国佬跑过来，看到的可能就是凡尔赛宫...

只有姜山这样的存在，先天人族的眼睛，才能看到本质。

她拉着姜山的手，在‘宫殿’里徜徉；快乐的向姜山展示她的收藏——一些神奇的，有着特别本质的灵魂。

姜山于是看到了托尼-斯塔克和萨诺斯。

他们被装在一个‘瓶子’里——或者是一团云烟之中。

也许在他们的思维里，他们还活着，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团云烟的瓶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世界。

她对姜山道：“我讨厌萨诺斯，他是一个疯子。但他的灵魂，很有意思，就像这个托尼-斯塔克一样，是被知识诅咒的存在。”

她向姜山展示知识诅咒：“你看，这就是知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