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粉末散去,回头看灰衣人已跑到墙下,正要跃上去。
她抓紧剑柄,直直朝他扔去,在他起身那一瞬间,正中大腿。
他吃痛抓紧屋檐,却抽不出手来顾及账本,账本随着风花掉落在地。
他眼看着师殷殷走到墙边,看了一眼地上的账本,只好慌张离去。
师殷殷看了一眼墙头,没有追去。
罢了,白日里人多,幸好自己蒙着面,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于是,师殷殷也匆匆捡起剑和账本离去。
那灰衣人从康家酒楼跳墙出来之后,拖着腿伤狼狈地跑着,忽然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前方。
陈郢环着手,面无表情拦在路中央。
北郊竹林的草屋里,徐织箩正在审问康万。
“就是你找人刺杀宁王?”显然在她的认知里,孩童失踪案并没有云如璟被刺杀重要。
“唔?”康万瞪大双眼。
什么宁王?他就抓些小孩卖点小钱,怎么就敢刺杀亲王?
康万一直摇头,表示此事跟他无关。
徐织箩才不信,问道:“那你跑什么?”
康万闻言,就不作声了。
他认得徐织箩,是宁王府的孺人。但是他还搞不清楚状况,为何抓自己的不是宁王,而是一个孺人?
这时,徐织箩终于想起正事了,“近来京中发生的那几起孩童失踪案,是不是你干的!”
康万想赌一赌,这个所谓的孺人,压根就不了解具体案情,于是仍然摇头。
这下徐织箩有些迟疑了,难道自己猜错了?
康万见状,认为自己是赌对了。然而还没等他多松两口气不小,徐织箩竟提起旁边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徐织箩不比师殷殷习武,刀剑沉重,她提得有些吃力,摇摇晃晃搁在康万肩上。
康万看出来她手劲不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砍到自己,于是不敢乱动。
徐织箩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想起了偷听秦衷说的话。
秦衷说康万“太过镇定,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她便想着这康万正在跟自己装疯卖傻了。
她呵斥道:“你们这些贼人,最会满口胡言!”
此时外面传来马蹄声,徐织箩以为是康万的同伙,双手颇为紧张地握紧剑柄。
若是一会来了他的同伙,她就将他作为人质。
康万也以为是恪王派人来救自己了,正要得意,转头看到徐织箩一脸严肃地握着剑,好似随时要了结自己。
他又紧绷着精神,死死盯着剑刃。
门被毫不留情推开,云如璟正好看见满屋子被绑着的人,和正举着剑要砍康万的徐织箩。
“阿萝!”云如璟厉声上前,看着有些无措的她,忽然想起来后面跟着京兆府的人,于是又故作关切。
“阿萝你没事吧?”他柔声问着,顺势接过剑柄扔到一边。
康万看见云如璟的时候心里更不安了,但看到脖子上没有剑的时候,还是长长松了口气。
“璟哥哥,我......”徐织箩正要开口,却见秦畚领着一众衙役进来。
秦畚震惊地看着屋内的情形,不可思议问道:“徐......孺人,这些都是你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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