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云如珏和云如玧两兄弟并排走在御街上。
云如珏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六弟,这个案子还劳烦你多操心!”
“还请五哥恕罪,臣弟愚钝,实在不懂查案的事。”云如玧向他作揖,“不如五弟将那些孩子交与我,我把他们都妥善送回家,也算为五哥分忧了。”
此言正中云如珏下怀,他要是想找个人替罪,快些结案,云如玧在还真是棘手。
反正那些孩子都小,他们查不出什么线索,让云如玧去处置也省了他的事。
于是他一扫方才因与苏瑜争执的不快,笑道:“如此真是太感谢六弟了!哈哈哈!”
他心情大好,大笑着离去。
云如珏一走,苏瑜就从后面窜了出来,“方才臣的表现,凌王可还满意?”
云如玧回头看他,打趣道:“宣平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早上一收到师殷殷的信,云如玧就在琢磨如何把这活揽过来,毕竟他这个父皇可不喜欢太主动揽事的人。
揽事就意味着将来要邀功,邀功是帝王最忌讳之事。
他在丹凤门外一下车,就碰上了苏瑜,于是两人商议着来了这么一出戏。
“那还能如何呢?”苏瑜苦笑着,“宁王和宁王妃谁出事,你的好妹妹不找我啊?这下他们俩都出事了,我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又守在侯府门口等我呢。”
“那还不是玉生你比较靠谱嘛!”云如玧笑道,“我怎么不见临安守着凌王府呢?”
“你还是莫打趣我了,”苏瑜端正了脸色,“你说陛下当真要将宁王赶去衡州?”
“不确定,”云如玧摇着头,也正色道,“若今日四哥上朝,估计就真要走了。但他跪晕在紫宸殿外,也许还有回旋余地。”
二人一路走出丹凤门,苏瑜远远看见一个身影,发现自己猜错了。
云怀霖没有等在侯府门口,而是堵在了丹凤门口。
“苏瑜!”云怀霖喊完,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云如玧,有些奇怪,但仍立即迎了上去,“阿玧!苏瑜!”
“这样大早,又冷,你怎么等在这?”云如玧上前为她拢了拢披袍的衣襟。
“阿玧,”她拉下云如玧的手,面色焦急,“我听闻四皇兄在宫里跪了一夜都没回去,就等你们出来与我说说父皇的意思,再进去找他!”
“你且放心,父皇的态度并不明晰,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云如玧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四哥在紫宸殿偏殿,你快去吧。”
云怀霖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你不去吗?”
“我不去了,四哥知道我的心意,你快去吧,外面冷。”云如玧既替了云如璟的位置,就要暂时避嫌。
于是云怀霖坐上马车就往里去,又再次打开窗回头看一眼他们二人。
等云怀霖彻底进去之后,云如玧也作势要离开,“我们也走吧。”
苏瑜却站着不动,“殿下先走吧,我等等她。”
云如玧看了一眼宫门,又看向苏瑜,最终上了马车离去。
皇帝接到内侍的话,匆匆散朝后赶回紫宸殿。
一进偏殿,除了紫宸殿的内侍,全是关雎殿的宫娥。
贤妃坐在床头,眼底乌青,似是一夜未睡。脸上还有泪痕,许是刚哭过。
御医正在给云如璟的腿施针,以缓解他腿部的疼痛感。
众人见皇帝到来,悉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