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珺颔首道:“阿棠说的是,付清周上奏南洲城大兴建造寺院一事吗?”
“没错。”傅玉棠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稳道:“付清周在奏章上写他窃见比者营造寺观,其数极多,皆务取宏博,竞崇环丽。
大则费耗百十万,小则尚用三五万余,略计都用资财,动至千万已上。
转运木石,人牛不停,废人功,害农务,事既非急,时多怨咨……”
意思就是说,他私下观察到,近来建造寺庙道观的数量非常多,它们都力求规模宏大,竞相追求建筑的环绕与华丽。
大的寺庙耗资可达上百万甚至更多,小的也要花费三五万之巨。
粗略估算一下,这些寺庙道观所耗费的资金,动辄就在千万以上。
为了转运木材和石块,人们和牛马不停地劳作,这不仅浪费了大量的人力,也妨碍了农业生产。
而且,这些事情并非当务之急,却导致了许多人的抱怨和不满。
傅玉棠道:“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巨大,要点亦非常多。
从他的字句里便可看出,寺庙建造用“穷奢极壮”一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而废人功,害农务,这六字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农务,事关民生。
而今却为了建造寺庙,耽误农业生产……”
傅玉棠没忍住“啧”了一声,给了风行珺一个眼神,“不必微臣多说,皇上也知道后果吧?”
闻言,风行珺面容微绷,却没有说话,以眼神示意傅玉棠说下去。
“前朝社会动荡不安,朝廷昏聩,百姓苦不堪言,想找个精神寄托很正常。
恰好佛教提倡博爱、普度众生,完美符合百姓心中救世主的形象,久而久之,自然成为他们的心灵避风港。
这都是能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