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阳侯府的话……
无论如何你都是刘清的弟子,刘清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在他看来,平阳侯府已经没了皇上的恩宠,决计不能再失去刘清这一靠山了。
所以,在他的授意下,所有人都有意向你隐瞒了这些事情……”
也就是后来他失去了官位,再无重回兵部的可能性,霁华茂才彻底认清现实。
高傲自负了一辈子的他,终于低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两年后,主动卸下平阳侯的头衔,由当时身为世子的他继任平阳侯之位。
霁雪:“……”
喉咙里“呵”了一声,霁雪扯了下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随即胸口弥漫起阵阵酸涩。
过了好半晌,方才开口道:“母亲当年肯定痛苦极了。之所以留下遗书,只怕也是猜出祖父的想法了吧?”
“是。”霁文康不否认这一点,“她知道不管是你的祖父还是外祖父都不会听她的……”
而他,又是个无能的人。
虽然相信她,却做不了任何人的主。
柳惜玉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特意留下遗书,让众人无法再拦阻霁雪离开京城。
说到这里,霁文康不由闭了闭眼。
即便他并非玉儿本人,可回想起来当年的情景,依旧有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玉儿了。
在这样充满愚昧无知,男权至上,身边所有人都对她有偏见的环境,她怎么能活得下去?
所有的亲人都是加害者;
所有人都是将柳惜玉走上绝路的推手;
就连他这个枕边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