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守在御书房外,一瞧这阵势,立马就轻手轻脚溜进御书房,朝着正与太子、老大、明珠复核国库欠款追缴情况的康熙耳语一番。
康熙轻啧一声,摇了摇头,让明珠去侧间坐着,一会儿再谈,对着太子和老大感叹道:“朕这个一家之长不好做啊!”
太子、老大心知康熙是为老五的事儿头疼,但谁也没说话。
别看老爷子现在感叹做大家长不已,言语间透露着对老五的嫌弃与愤怒,但真要他们做兄长的说老五两句,老爷子绝对第一个翻脸。
谁让老爷子最不喜欢他们兄弟内斗,又最爱看儿女们各种孝顺表演呢!
然而,老五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饶是自家兄弟,也没法昧着良心说他没错……要不是大家伙儿都晓得五弟妹是什么人,说不准五弟妹及弘晏侄子,就得被流言给逼死!
尤其是老大,他与老五算是前后脚入宫,一路上听着老五那喊着要休妻的嚎亮嗓音……说实在的,要不是有正事商量,他都想先揍一顿弟弟再说:丢人,实在是丢人!
须臾,宜妃带着众人进了御书房,“臣妾/嫔妾/儿臣/儿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起磕吧!”康熙一挥手,示意众人起来,又叫了五福晋上前,仔细瞧了瞧她怀里的弘晏,不由地埋怨道:“这么冷的天,孩子这样小,带他出来作甚。老五,你可知错?”
“咚”的一声,刚站起来的胤祺沉沉跪下,磕头请罪,“儿臣错了,都是儿臣的错!”
“啧啧,不像话。”老大胤褆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太子胤礽道。
太子点了点头,目光移向他处,仿佛看一眼老五都觉得脏。
老大有样学样,也瞥向窗户,没眼瞧老五。
宜妃深感丢人,却又不得不端上豌豆黄,柔声朝康熙示弱,“万岁爷,新做的豌豆黄,您尝尝。”
康熙睨了眼老五,又瞥了眼宜妃与郭贵人,眼神扫过二人鬓间的白发,终是不忍心拂了二人的面子,象征性地尝了一块,“不错,还是当年的味道……坐吧!”
宜妃和郭贵人应声坐下,谁也没有开口,伴驾多年,不说摸清了康熙的秉性,却也知道个三成三:康熙一言堂惯了,若想听自然会让她们开口说,不想听却张了嘴……便是说的天花乱坠,康熙也怒火难消。
逗弄了会儿胖嘟嘟的小孙子,康熙朝太子问道,“弘晖、弘春在哪儿?今儿怎的没来御书房?”
太子道:“正在贵妃娘娘的咸福宫呢,俩人在那儿养了条黑鱼,日日要去瞅两眼,今儿带着明德、宁楚克去了,想着显摆一二呢。”
太子谈起弘晖、弘春的态度很亲和,这俩孩子在毓庆宫内住了近一个月,没少给他们把屎把尿,又因着太子妃最近态度软了许多,更觉亲近。
康熙表情一僵,什么黑鱼啊,分明是刚孵化的蝌蚪。后来长大成青蛙跳没了影儿,贵妃怕两人伤心,才换了条大黑鱼,忽悠俩傻小子“鱼儿长大了”。
傻小子们还真就信了,兴冲冲说发现了种新鱼,磨着要他取名……
康熙想着孙子,瞧着不争气的胤祺也减了三分火气,只说回去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又下旨封了五福晋生母三品诰命,还赏了些奇珍异宝,以平息外头的谣言,便想打发宜妃等人回去。
没成想胤禟站了出来,宜妃替他开了口,“皇上,胤禟也不小了,整日沉迷于商贾之事,也不像话,他五嫂给他谋了份差事儿,还请皇上给他个机会。”
……
康熙、太子、老大三人对视一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宜妃:你认真的?就老九,能做正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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