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黄河堤坝处处漏洞,一旦大雨连绵便会决堤,涉及两省民生安危吗?”
“他们敢把你蒙在鼓里,更是藐视天家,凭奇普和托合齐这两个狗奴才,就敢谋害皇嗣,大肆借河务敛财,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你不知吗?!!”
“皇阿玛!”太子低下头,“别说了,儿子、儿子……”
终是他,对不起老四!
康熙哼了一声,露出不悦之色,蹙眉:“你不无辜,奇普和托合齐更有大罪,你还要护着他们?”
太子双眼通红,哽咽半晌才道:“儿子有儿子的无奈,如今儿子身边,就剩这些人了!”
索尔图死了,凌普罢了官,赫舍里一族元气大伤……除了那群整天喊着正统口号却从不替他遮风挡雨的文官外,他身边就剩这些人了。
一个储君,只能靠着这些贪腐之人拥护,多么可悲啊!
康熙一时哑口,叹了口气,眼中一片落寞,“保成……你还是怪朕吗?”
太子抬头,静静看着康熙,坚定地摇头,凄然笑了,“儿子不怪任何人,只恨自己无能,底下都是些酒囊饭袋的贪腐之辈,不能为皇阿玛分忧,还拖了后腿,险些误了大清。”
这话半真半假,是认错,也是暗讽。
索额图死后,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康熙收入眼底,看似父子关系和睦,实则康熙对他要求愈加严苛。
连收个门人都要被明里暗里数次敲打,连东宫属官都被康熙过了数遍,身侧早就没可用之人了。
“朕……你禁足三日,不许出营帐,算是个教训了。”康熙蹙着眉头,声色俱哀。
太子话里的意思,他听的明明白白,知晓太子在这事儿上无辜,也能体谅儿子的不易,却没办法放过。
只得把一切摁下不表,然父子之间,再次僵住了。
送走康熙的太子面露怅然之色,怔愣半晌,望着蓝天白云,心情愈发郁闷。
午膳后,何玉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主子,主子不好了,弘晋阿哥打猎时险些伤了弘昱阿哥,惠妃娘娘和平妃娘娘吵起来了。”
“什么?!”太子豁然站了起来,“弘昱到底如何?弘晋疯了不成!”
何玉柱飞快复述了一遍猎场上的情况,弘昱跟着弘昭等人在边上玩,一只小鹿跑过吸引了他的注意,刚想上前瞧个仔细,一支箭“咻的”擦肩而过,远处的惠妃亲眼看见这一幕,险些晕厥。
知晓射箭的是弘晋阿哥,非要个说法,平妃也知道这事儿弘晋不占理,压着孩子先道了个歉。
结果惠妃不依不饶,说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换自家的嫡孙,毓庆宫打的好主意,既先将大人间的恩怨带入孩子之中,就休怪她要个公道。
平妃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让弘晋道歉是诚意,不是退让。真说起来,猎场上弘昱非要乱走动,弘晋一心追着小鹿,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不饶人!
双方就这么争论起来,吵个没完。
太子瞪大了眼睛,冷冷看向何玉柱,让他先把弘晋给绑回来,至于惠妃和胤褆那儿,他去说。
胤褆看着来送药的太子,先是一怔,而后是死寂般的沉默。
弘昱是他盼了多年得来的嫡子,为了这孩子,大福晋命都去了半条,如今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原谅的话,胤褆说不出口,但也明白,不能全怪弘晋。
都为人父,太子岂会不懂胤褆的态度,淡淡道了句,“你我……终是无法共处,往后各凭本事,这事儿就用选婿抵了,如何?”
胤褆抿唇,眸子一颤,仿佛是受到极大的打击一般,哽噎着说:“从小我就和你不对付,长大了一直争啊争,原以为得争到死,不成想咱们还有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而今,兜兜转转,又复如以往。一切如你所愿,朝堂上见真章吧!”
嫡长之争,自此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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