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的应对很简单,一套十八掐镇不住,就连环套,总有一套能让狗男人清醒。
等人清醒了,再扔根骨头出去——
张添云、张文亮和康亲王府格格的婚事定下了,二人的母亲扔下丈夫,带着十几船的聘礼到京了。
“你不是想要谢媒礼吗?江南提督夫人和布政司夫人来操办儿子们的婚礼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出去见客。”
宜修理了理追人掐而散乱的鬓角,指着扶腰喊痛的狗男人道。
被掐的腰围涨了一圈的胤禛,目光闪了闪,他就知道,自己的福晋绝不会忘了自己。
宜修拿起裹着热鸡蛋的帕子,在胤禛腰间滚了滚,“瞧瞧你,为了避开风波,当菜农也就算了,装怂还不忘跟我要钱。你个大男人不顶立门户、挣钱养家,还指望我用谢媒礼,填补府上的窟窿眼不成。”
“嘶~”胤禛咽下呼痛声,无奈地点点头。
满地的珠宝首饰在前,是个人都想分一杯羹,他开口要一要,人之常情,懂不懂?
当然,这话没法说出口,否则就得含泪再受一套十八掐。
宜修也知道胤禛的性子,打了巴掌,也给了甜枣,就得给他个台阶,好把这事儿揭过去,“好了好了,是我怒火上头,下手重了些,给你赔个不是,行了吧?”
说完,欲屈膝行礼。
胤禛连忙扶起人,“咱们夫妻情趣,哪有什么重不重的。来来来,坐,坐,不提了,都过去了。”
宜修顺势拉踩自己夸眼前人,“爷就是爷,局气儿,不像我一个小女子,目光短浅,就知道拢着手里这些东西,让您见笑了。”
闻言,胤禛的脸红扑扑的,被宜修的话弄得有些害羞,半晌才回了句,“你也是操心府上人吃穿用度。”
一场闹剧过去,胤禛神色却不算轻松,如今他隔岸观火,反而对大哥、二哥争斗看得更清。
大哥、二哥没啥大仇恨,但底下人拱火,推着他们互相敌对,上面还有个和稀泥的皇阿玛,时不时拉个偏架。
久而久之,大哥、二哥或许早就忘了最初为什么敌对,却默认压不下对方,自己的位子就坐不稳。
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连带着整个朝堂都弥漫着硝烟气。
他也有野心,从来都不是想简简单单地跟在太子后面办事。
可皇阿玛的态度,令他心寒又恐惧。
一方面因两虎相斗,自己能有出头之日内心窃喜;
一方面畏惧不已,一旦两虎败落,他们这些剩下的皇子们,就得直面皇阿玛的打压与算计。
就老爷子的心机、城府与手段,那时只怕寸步难行,一举一动都得被无限放大,连呼吸都得战战兢兢。
认识到这一点,胤禛内心升起了对二哥无限的敬佩,二哥可是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活了整整三十多年啊。
何等的毅力与心胸,才能熬过今天,又是何等的心智与经历,才能铸就三十年众人称颂的储君。
太不容易了!
过了几天,谢媒礼到手的胤禛异常阔绰,给宜修送了一匣子的首饰,又往府上账面添了五万两。
自觉担起了养家职责的胤禛,瞬间挺直了腰杆,再度夜至长乐院,欲再和宜修过一场。
酣畅淋漓的一顿翻滚后,胤禛难得好心情地聊起了朝局,连声讽刺老三、老八如跳梁小丑,到处拱火。
宜修先很给面子地捧场,连连夸赞胤禛深谋远虑,懂得避开朝堂锋芒,又故作无知,满脸愁容地问:“我的郡王爷,你不会真打算一直种菜吧?如今满京城的人,都议论咱们府上,说是皇家出了个泥腿子,给您取了个菜农王爷的名号。”
从去年九月到现在,菜都收了五茬,还不见胤禛有任何动作,弘晖上个月就去尚书房了,真打算躲儿子身后,直至太子一废再冒头??
上一世的胤禛也是醉心农事、佛法,硬生生挺到了最后,某种程度上,这狗男人不是一般的能忍。
胤禛摆摆手,不以为然:“农为国之根本,爷醉心农事怎么了?皇阿玛都没呵斥呢,轮得到旁人多嘴。你放心,朝堂上有十二弟和十三弟盯着,爷不会真一退到底。”
宜修白了他一眼,上辈子你可是一句话没透,这辈子我不问你倒是屁颠颠说,这待遇区别可真够大的。
“爷心里有数就好,我明早去大嫂那儿坐坐,帮忙操持下布尔和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