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一次偶然遇到的大好机会，错过了确实非常可惜。”

流落到了岛屿的另一边，段青与暗语凝兰勉强找到了一块背风的位置安顿下来，灰袍魔法师从自己的魔法袍空间中再次找出了一部分可以利用的素材，然后借助暗语凝兰的力量搭出了一个简陋的临时居所：“希望这一次的失败，不会成为我们的致命失误啊。”

“是凝兰的错。”依旧还在用金属丝固定着周围的木板与木块，看上去忙碌不已的女仆玩家回答的声音却是如同蚊呐般微小：“凝兰不小心坏了先生的计谋，凝兰是大罪人。”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怪罪到凝兰的头上呢？”段青笑着摇了摇头：“原本我们也没有将铁林一行人的出现列入我们的预料之内，既然命运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啦，况且——”

“以吕板凳的实力和他对我们的了解程度，与他们一起组队未必是好事。”说到这里的段青将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东城会的行事手段，我们可都是见过的，即便我们眼前的这位吕先生看上去好像已经转了性子，不过他刚才任由事态发展、没有出手帮助或阻拦的处理方式，还是有够老辣的呢。”

“凝兰对这位东城会的大会长，也有一些先入为主的了解。”

不知何时回到了简陋的居所中间，回答出声的暗语凝兰眼前闪过了一道亮光，微小的火焰随后也伴着不时出现的海浪拍打声，在段青的面前摇曳升起：“与志向高远的天下第二不同，东城会一直没有表现过进军虚拟职业界的念头，东城会在自由之城中的运作更多的是以地下世界为主，行事作风里的‘规矩’味道非常浓厚。”

“至于会长吕板凳——他大概是会内唯一一位可以拿得出手的实力派玩家了。”小心翼翼护着眼前摇曳的篝火逐渐变得旺盛，暗语凝兰继续低声介绍道：“其他出手的会内打手都没有吕板凳亲自出手的时候那样震撼人心，他目前为止的出手未尝败绩，以拳头为主要武器的强硬派作战风格也非常吸引眼球。”

“那以凝兰的眼光来看，这位吕板凳先生究竟是不是一名高手呢？”

“是。”

终于确认眼前的篝火已经顺利升起，暗语凝兰站起身来回答道：“他在现实中也一定是一名高手，凝兰能感觉得到。”

“又是虚拟真实技术的功劳么？呵呵呵呵。”灰袍魔法师的身躯也在火光的映照下向后缩去：“拜它所赐，现在想在职业界打出一片天地的职业高手们都开始将身体的锻炼纳入训练的一环了，有的甚至开始翻找起了百年前的古武历史，跑到五湖四海拜师学艺——嘿，真羡慕他们还有这样的机会呢。”

“凝兰可不觉得他们能超过先生。”段青的这番话果不其然引起了暗语凝兰的反对，双拳握在胸前的女仆玩家蹲下身来凑到段青面前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了几分涨红：“身体的训练终究只是成为虚拟世界高手的一环，也不是所有的习武者就可以拿出与虚拟职业选手比肩的实力，反应、操作、对游戏世界的理解程度、应对虚拟世界各种状况的经验……还有‘意剑’！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筹码！”

“行了行了，别变着法儿地夸人了。”段青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暗语凝兰的脑袋：“我已发誓不再使用‘意剑’，强行使用的惩罚你应该也看到了……唉，我们还是将目光放在眼下的状况中吧。”

“先生从铁林那边获得了一些情报，对吗？”享受着对方按着自己脑袋的动作，暗语凝兰也放弃了之前的话题，原本一直紧绷的严肃面容也终于放松下来：“凝兰觉得铁林没必要骗先生，尤其是凝兰还未出现、铁林和吕板凳都对先生放松警惕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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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也没说出多少有用的信息，我们对眼前的这个大漩涡的真正样貌也依旧一无所知。”段青撇着嘴巴回答道：“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大漩涡存在着涨水和枯水两种形态’这一条了，而且这条情报目前也无法验证。”

“凝兰觉得，应该有某种方法或者手段可以让大漩涡中的水落下去。”暗语凝兰轻声回答道：“届时，那些被漩涡所覆盖的秘密就会重见天日。”

“所以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水位下降呢？”感受着眼前篝火所传来的热浪，段青无奈地两手一摊：“这可是自然的伟力所涉猎的范围，咱们这种小蚂蚁一样的存在，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插手其中？”

夜幕随着两人的低声讨论而降临在这片环状岛礁的四周，巨大的漩涡与外围的广袤大海也随之变成了与夜幕相同的漆黑色，依靠着篝火的段青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只能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选择了原地休息：“……也罢，夜晚时间什么都做不了，无论如何猜测也都只是空谈，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大海的夜晚，看起来很恐怖呢。”望着灰袍魔法师靠着篝火旁躺下的背影，跪坐在一旁的暗语凝兰低笑着回答道：“先生先休息吧，凝兰在这里守着。”

“凝兰不休息吗？”

“当然，毕竟需要有人在守夜。”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

原本躺下的姿势出现了犹豫，段青翻了个身重新坐了起来：“远离海岸，也没有魔兽和怪物……难道你在防范铁林他们？”

“不。”依旧保持着服侍的姿势，暗语凝兰微笑着摇了摇头：“凝兰只是觉得会有威胁造访。”

“只是直觉？”段青忍不住苦笑了两声：“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灵冰的那套东西了？”

“凝兰可没有灵冰小姐那样的本事。”暗语凝兰笑着回答道：“但即便凝兰的预感有99%的可能性出错——”

“凝兰也不能放过那1%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