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喜笑，但不满意：“那你说，若只能活一个，是选我，还是选你？”

平寿语顿，思考状，后郑重道：“我和你，都是最重要，得见机行事。”

巧巧没听到满意回答，也心知，此问题，触及感情微妙.处，不能再较真。

遂不追问，换坐姿，暗暗嘟囔，刚要再打开话题，房间门开，吕葭进屋。

吕葭没有换妆容，作为偏妻，不知刚才品砧谈判时，她和品咄是否谈情。

巧巧坏坏猜想着，打量其容，吕葭关上门，柔色不改，捧着书，坐对面。

平寿默默不言，也不倒茶，双方就此对视。

巧巧看得心奇，等两人开口，但始终无言。

耐不住，问：“那啥，吕葭婆婆，你刚才，偷听我们和老妖婆谈话了？”

吕葭轻嗯，巧巧微愣：“真偷听？你不是修因果道吗？不怕产生因果？”

吕葭沉默，看着平寿，轻轻摇头，后感叹：“我是修因果道，但是，我和你修的方向不同。我偷听，一是想看看，你的本心，到底会不会改变；二是，我已经开悟，与你论道后，我不再困于因果内部，我想探究，因果的时效。”

巧巧好奇，平寿凝思，吕葭解释：“你提出三种因果理论，齿轮、星辰、代偿，但这三种，有一个共同点：因果会解除，受相关条件，不再有痕迹。”

平寿点头承认，吕葭话转：“可我们?性，自古以来，受到的伤害，真能解除干净？年轻时的因果被解除，当我年老，却还记得曾经的伤害，就因为对方改正错误，或者偿还足够多的赔偿，我们就该忘记？这就是有因必有果？”

平寿哑言，巧巧悄吐舌头，这些，还是听着好了，她可不想跟吕家搅合。

吕葭语带伤感：“家族对我们的伤害，历史对我们的伤害，当后世的某一天，我们?性翻身，不再被欺凌压榨，但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永远留在记忆里，无数次轮回，还是会忆起，这样的因果该怎么算？我们能不能报复？就因为天道规则，因果已经解除，我们就该被天道洗去记忆，放弃过去？反之，若我们不愿意放弃，因果的伤害与偿还，实际是持续生效，怎么修得无上道？若不能解除所有因果，是否代表着，永远不能修得正果？那修炼还有意义吗？”

平寿长叹，吕葭再说：“我阅尽书籍，虚拟、现实，两个世界，都在我心里衡量，从没有因果，能脱离时效，只要有因果，便是永远。如现实某国，在昨天，发布了深化改革通知，支持有能力的民间企业，牵头带动国家重大技术攻关，在全球化经济竞争中，占据更多优势，推动民营企业参与国际项目建设的长效机制。我特意搜集此国历史，发现和我们一样，每一个家族，在经营期间犯错误，之后改正，却没有用，因果早已生效，该灭族的，还是会灭族。”

吕葭不愧是管理层，谈起大事，轻语带讽：“改动错误，只是影响因果偿还的方式与时间，不能够真正解除因果的伤害。有伤必有果，时间若不倒流，或许，将是永远无休止的偿还。生命轮回，生生不息，是因果的时效证明。”

平寿长吸气，心震撼，思忆频繁，忽忆起。

穿越前，岁还轻，懵懂的少年口无遮拦，有些人和事，欢笑与悲伤交替。

没有回忆起往事之前，从来没有想起过，似乎，早已将过去，全部忘记。

今日突然回忆起，刻骨铭心，恐怕，这一生都会记得，或许，真如其言。

平寿深思，忽淡笑，回道：“因果不是有因后，立即偿还果，而是有等待期。比如，此世生活的某一阶段，可能有偿还的条件，因果会作好准备，由天道引导偿还。若环境或条件改变，因果偿还的方式出现错误，则，此因果会重新归于寂静，直到再次想起来那天。说明，因果的时间效应，会根据生活环境改变。我们的生命体，会生病，会受伤，会流血，甚至会在生存竞争中，被殴打。物质存在的肉体只是一部分，但还有虚拟存在的意识，生命，会后悔。”

吕葭思索，殴打等同偿还因果，肉体伤害不是全部，精神意识受伤也算。

遂问：“难道你认为，推翻家族，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后悔，是偿还？”

巧巧眼亮，平寿淡回：“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那些都太过遥远，心魔越重，对我的影响越强，在真正修行因果道之前，我会洗净这些想法。你深入探究因果的时间效应，等同跨入时间长河中，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理解你代表?性群体的呐喊，所以，因果理论，到此为止最好，我不想再论道互伤。”

吕葭看着他，无笑无情，没有问，转告她来，是想谈什么。因她一直在偷听，平寿对品砧和吕家的猜测，她同样有听到，主动过来，是双方都有话说。

平寿先开口，转谈心事：“我请前辈相谈，本意是想补充因果论的看法，与品砧夫人论道后，我有些感悟，但听前辈之言，修行因果的时效论，层次显然超出我的能力，故而，我就不在前辈面前多显摆。只是，前辈刚才说，偷听我们论道，是想看看，我的本心，到底会不会改变，那您看，我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