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起身后,萧曦泽命令道:“霍卓利用星象一事,散播谣言,蛊惑人心。来人,拉下去,杖毙!”
萧曦泽话落时,霍卓吓的立马双膝跪地,他一个劲的对萧曦泽叩拜,厉声哀求,“王爷,王爷,臣知错了!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明征知道,现在外敌入侵,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早已所剩无几,此刻,南国内部不能再乱了。
明征对萧曦泽行了一礼,“王爷,敌人已经打到赣州了,此刻朝中不能再乱。现在,咱们应该君臣同心,共抗外敌。所以还请王爷饶了霍卓吧!等将敌人赶出蜀都,再罚他也不迟。”
萧曦泽也是给台阶就下,“既然太傅求情,本王今日就饶你一命。”
霍卓闻言,心中总算松了一个口,他一个劲的对萧曦泽磕头谢恩。
萧曦泽无视他,只命令道:“传本王的令,第一,国库空虚,粮食紧缺,本王主张让满朝文武募捐,砸锅卖铁,想尽办法,每人每月都得募捐一万两,但前提是,不许欺压平民百姓,当然,想多捐的官员也可以,待此劫过后,本王定会嘉奖。但各位记住了,每个月捐不齐一万两白银的官员,夷三族。其二,主张北迁者,斩!其三,本王任命明征为总管,从此刻起,满朝文武皆要听从明征命令,本王特赐明征先斩后奏之权。不服明征管理者,斩!其四,派人去向民间商人强行征税,每家商户至少每月得捐一千两,不捐者,满门抄斩,不必留情!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听,便明白萧曦泽强迫他们交钱,是想与古月开战。
若众人不交钱,萧曦泽杀他们是想拉他们陪葬。
当年周朝周衍在行将亡国之际,筹集百官募捐,但大家都说自己是清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根本没钱募捐,但后来,当匈奴统治天下后,他们转头就投靠了匈奴人。
萧曦泽不是周衍,他没那么懦弱,他明白,南国喜欢贪墨的官员个个都贪生怕死,所以才会说不交齐一万两白银的官员,夷三族。
他不想南国重复周朝之耻。
再加上自甘露之变后,萧言琛杀了南国一半的官员,还有萧瑾年此次出征带走的官员都死后,满朝文武除了不足五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外,就没几个好官了,现在还能站在朝堂上的官员不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就是贪墨,荼毒百姓的,这样的官员留着何用?
一个身着深蓝色官袍的官员走上前,他叫孔辉,任尚书左仆射,从三品。
孔辉家中是从商的,商人在南国地位底下,当官的都能来踩上一脚,孔辉的父亲孔浙为了保住家中产业,便让儿子孔辉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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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辉虽念过书,但胸无大志,腹无点墨,所以他的官全靠用钱买来的。
孔辉对萧曦泽行了一礼,“王爷,臣家中虽是从商,但这几年,家中生意亏损严重,每个月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还请王爷体恤…额…”
孔辉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众人的眼。
而孔辉面前早已多了一人,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站在众人面前。
身姿如松,面如冠玉。
他是祁诺!
祁诺手执长剑,只在瞬间抹了孔辉的脖颈,剑上还染有未干的鲜血。
萧曦泽眸光扫视了一圈愣在原地的文武百官,见他们个个都被吓的脸色苍白,心惊肉跳的模样,萧曦泽满意一笑,语气不紧不慢的问了句,“还有谁拿不出这一万两白银的,站出来!”
众人见萧曦泽动了杀心,除明征外,他们全都齐齐跪倒在地,他们被吓的瑟瑟发抖,胆战心惊,他们朝萧曦泽叩拜,异口同声,“王爷息怒!”
萧曦泽轻笑一声,“好,既然大伙都拿的出钱,那从现在起,大伙就交钱吧,三日内,将钱交齐。但是今日,就先夷了孔辉的三族,孔家家里的财产全部填充国库。”
祁诺对萧曦泽行了一礼后,转身退了下去。
萧曦泽站起身,他轻叹,“行了,你们也别在这跪着了,都回家去准备钱吧!至于之后,你们要做什么事,就去问太傅好了,他会安排你们的。”
众人闻言,虽心有不甘,但此刻众人为了保命也只能都先忍了。
众人站起身,对萧曦泽行了一礼,才全都退了下去。
萧曦泽见明征还站在大殿上,他不解问道:“太傅还有何事?”
明征对萧曦泽行了一礼,“王爷,臣斗胆问您一句,您为何不自己监国?不自己指挥臣子作战?”
萧曦泽复又坐下,“本王又不是皇伯的子嗣,而且陛下只是被俘又不是死了,更何况齐王还逃了回来,本王没资格继承皇位,但最主要的是,本王对权利没兴趣,只是现在敌人俘了陛下打进了南国。本王乃南国摄政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最后,皇伯曾说,南国有太傅,可旺三代。所以,把政事交给太傅,本王放心!”
明征并不信萧曦泽对皇位不感兴趣,否则他就不会收留祁诺了。但是皇家之事,他作为外臣,也不好多管。
明征只能劝道:“王爷,臣知您在大殿上杀孔辉是因为您要杀一儆百,震慑群臣。可孔辉入朝为官多年,并无过错。您身为摄政王,乱杀无辜,这对您以后可不是件好事。毕竟君贤臣忠,国之盛也。”
明征没有点破,但萧曦泽却知,明征是在说,日后对他称帝时不是件好事。
他乱杀无辜,若有朝一日萧曦泽起事上位,只会惹得群臣不服。
君臣不相安,天下必亡!
可萧曦泽却从不想要臣心,他想要的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在明征面前说破,不然明征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的与他讲理了。
萧曦泽顺从道:“太傅,本王知道,你字字句句出自肺腑,是为本王好。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本王知错了,本王向太傅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征欣慰的点头,“王爷能这么想最好!”
萧曦泽问道:“太傅,您打算何时出兵?”
“臣现在就去整顿士兵,只要古月人敢入蜀都,臣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萧曦泽微微点头,“好,太傅,本王和祁诺也会听从太傅调遣的。”
“嗯,那臣就先告退了!”
明征拜别萧曦泽后,转身离开。
天色渐晚,已是子时。蜀都城内,已经宵禁,空无一人。
蜀都城外,一匹棕色的战马停在城门口,坐在马上,遍体鳞伤的萧言琛从马背滚落在地。
萧言琛身负重伤,武功背负,但他为了逃回蜀都,可是日夜不休,快马加鞭的赶了十日的路。
如今到了蜀都城外,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城外只听碰的一声巨响,这动静将蜀都城内巡逻的士兵给惊动。
士兵站在城楼上,挥舞着火把,只见一匹战马摇着尾巴。
士兵感到好奇,便聚在一起,相互探讨楼下什么情况。
从楼下走上来的尹鹏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见到尹鹏,全都抱拳行礼,异口同声,“大人!”
尹鹏站在城楼上看着楼下的战马,便命令道:“我下去看看,你们继续巡视!”
众人行了一礼,“是!”
语毕,众人散去。
尹鹏举着火把,独自一人下楼后出了城门,当他看清马旁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言琛时,他心中一颤,厉声大喊,“来人,赶紧来人,快把王爷抬回宫里,请太医。”
众人闻言,全都纷纷下楼,众人抬来担架,将萧言琛小心翼翼的放到担架上抬走。
尹鹏对着身旁的两个小兵命令道:“你们两个,一个去一趟太傅府,一个去一趟摄政王府,就说齐王回来了,但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现已被抬进宫里。至于其他的,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两个小兵闻言,对尹鹏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尹鹏牵着萧言琛骑回的战马回了蜀都城,蜀都城门紧闭,一夜悄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