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林家没有三妻四妾之习,可不代表别人没有。都不定要权贵之族,便是民间的富户,三妻四妾的也有不少。可他是男人,正因为是男人,才知晓所谓的三妻四妾对女子而言是不公的。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个女子会甘愿做人平妻、小妾的。
“哪是她要做的?”侯夫人摇了摇头,说道,“陆夫人所嫁之人乃是她的表兄。当年父母双亡之后,年幼的陆夫人被老仆带来其表兄家照顾,待到出嫁的年岁,便嫁了其表兄为平妻。”
话才说到这里,林斐便道:“那这陆夫人定然是孤女却身怀万贯家财。”
这话一出,侯夫人便被一噎,动了动唇,原本似是想问什么,可看着次子若有所思的表情,终是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道:“便知晓瞒不过你的!”
林斐“嗯”了一声,澹然的点了点头,道:“不奇怪!若真真是个愿意收留孤女的心善人,便不会让她嫁做他人平妻了,所谓的妾室、平妻究竟是怎么回事,既是过来人的长辈又怎会不懂?明知是火坑,还将人往里推,便知不是什么心善人了。”
这等人肯收留孤女必是有所图谋,试问一个孤女最有可能让人图谋的会是什么?其父母留下的家财自是最有可能的。
“再看将陆夫人留在家中,‘亲上加亲’的做法,必是打上了这万贯家财的主意。”林斐说道,“我若没猜错的话,怕是陆夫人好端端的会嫁与其表兄做平妻,定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凭空矮人一头,做了平妻。”
侯夫人越听越是无奈,待到林斐声音终于落下之后,终是无奈的开口了:“你……真真便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你的。”
同次子说话便有这点不好,很多事你往往不过才开了个头,他便将后续之事尽数都猜出来了。
“陆夫人到了出嫁的年岁时意外落水,众目睽睽之下被其表兄救起,便嫁与‘救命恩人’表兄为平妻了。”侯夫人说到这里,便翻了个白眼,“那落水可不是什么意外,她是被人推下水的。心里明知落水是这些人的伎俩,却有口难辩。那舅舅、舅母还摆出恩人的姿态,道便是平妻都是看在亲人的面上云云的,望她懂得感恩、知恩图报……”
侯夫人越说便越是生气:“可吃了这个哑巴亏还不算,外人看了还都连连称赞她那舅舅、舅母是大善人、照顾孤女这么多年云云的……事实确是将人连人带财都榨了个一干二净还不算,竟还谋了个外人眼里的好名声,半点不提她的家财,光铺子的租金莫说养一个陆夫人了,就是养她舅舅、舅母一家都够了。还照顾?分明是反过来,吸着她的血,在过好日子。可偏偏这些人在外人面前做惯了样子,她要有个什么不满便是心高气傲,贪得无厌,真真无耻至极!”
“后来她诞下女儿,本想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可正室嫉妒,她便干脆跑出来带发修行,不再管那舅舅、舅母宅子里的事了。”侯夫人说着,看着近至眼前的马车,道,“阿斐,你莫用多想了,这里可没你想的什么桉子。”
林斐动了动唇,道:“那舅舅、舅母……”
“哪个还管这些事?”侯夫人翻了翻眼皮,向那在路边停稳的马车走去。